我今年24岁,可能很多人会说,这个年纪能明白什么人生道理,人生才刚刚开始,可是不得不说在经历一些事情以后,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三观,而我就是那个被改变了的人。
曾经我也和所有这个年纪的人一样,心比天高,想着靠自己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做人上人,虽然这个想法就像做白日梦一样但是我依然执着于这个遥不可及的梦,并为之做着自己的努力,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大二那年的寒假被改变了。那年寒假很冷,放假前也下了一场大雪,高速封路了车票退了,我们都没办法回家我和室友还有两个朋友买了火车票回家,那时候给妈妈打电话说我可能会晚回去几天,电话中我听说妈妈生病了,虽然妈妈嘴上说着没啥大事,可是神奇的是母女之间仿佛真的有心灵感应,我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这次事情好像并不普通,当时我就在学校坐不住了,找导员请了假虽然还没有正式放假但是我已经等不住要回家了。在经历了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到家了,到家之后我就感觉家里氛围不对,问了我爸爸才知道妈妈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是那种可以要人命的病,我当时听了瞬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我想到了可能会是大病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病——肿瘤,这个病在旧社会那就是没得治的,在现在虽然可以通过放疗化疗治疗,但是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每次去化疗一次几乎就是要了人半条命,虽然这个事情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但是我立马脑子里就想到这种病越早治疗越好,必须马上去医院得到专业的治疗,但是那时候的妈妈还沉浸在恐惧中没有反应过来,她听说很多这个病的是都是在化疗过程中死去的,对化疗的恐惧代替了对这个病的恐惧。妈妈是个个性很强的人,她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家里没人能说得动她,就这样拖着拖到了第二年春天,感觉拖不下去了才去了医院,从此就开始了与病魔的抗争之路。
清明节放假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去医院看我妈妈,在看到妈妈的那一刻眼泪就没有忍住,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不能在妈妈面前不坚强,我要比她坚强才能给她勇气,以前高高大大的妈妈现在那么瘦弱,脸色蜡黄苍白,手臂上满是置留针的针孔和化疗药腐蚀的青色印记,看着这个憔悴的妈妈那份心疼没有人能够懂,洛阳三院有一栋大楼,这栋大楼都是肿瘤科,里面住的所有病人都是肿瘤患者,我在医院里见到了很多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多少得这种病,病房里都住满了外面楼道里都是床位,我走过那条楼道,短短的百十米我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羸弱的病人,红的像血的化疗药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因为化疗反应呕吐不止的人,有瘦的眼窝塌陷的人,我感觉这里就像是地狱一般,每个人都在这个地狱里挣扎着活下去。在医院里我听到了很多人的感叹,有人风风火火一生最后却败给了病魔,在这个地狱般的病房大楼里住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穷人有富人,可是这个时候穷又如何富又如何,所有人都是在拿着钱买命,有人很有钱,家财万贯可是依然买不来那短短的几年甚至是几天,几分钟。从医院回去之后我经常做梦都是医院里的场景,甚至很害怕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这样,那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我害怕自己会离开家人,也害怕家人再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这种恐惧到现在都未完全消除。
自从妈妈生病以后我好像明白了,一个人你再呼风唤雨再厉害又如何,当意外来临的时候就是拿着几个亿也买不来命。慢慢的我觉得人的一生,钱虽然重要,必不可少,可是有时候钱多了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有人会为了钱财去触碰法律那根弦,也有很多人拿着命去换钱,最后又拿着钱去换命,可是当一个人开始拿着钱去换命的时候,基本上一切都是已经晚了的。古人有一句话叫“知足者常乐”,有人说这句话是一个人安于现状的借口,可是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借口,而是不管得到多少失去多少人都要学会接受现实,不是自己的不去强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很多人越是强求的多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失去的也越多,反而是那些顺其自然谨慎安排的人,最后一切都有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说人生就不奋斗了,生而为人我们依然需要去奋斗,为我们的父母,孩子,爱人,这些人都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动力,但是人不能把一些身外之物当做自己生活的最重要的目标。
人的一生很长很长,能和自己的亲人爱人一起度过一生可能才是最完美的吧,可能有人会说生活要轰轰烈烈才好,但是我们终归要明白一个道理,生活最终都是要归于平淡的。我余生的愿望就是希望家人安康,哪怕是不算很富足的生活,但是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是余生所愿,只要岁月静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