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如珠如宝,一夕之间世界颠覆。父母反目、骨肉分离,一个稚嫩的心灵该如何面对这场亲情的变故,走向成长之路?请关注短篇连载《何以无忧》,已完结。涂鸦旧作,喜欢请留言,支持原创。
3.生变
玩乐的时光总是像是长了脚般跑得飞快,眨眨眼的功夫暑假就没了,马上就要开学了!对于新的学校生活无忧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搬到新家也有几天了,新家确实很大很舒服。无忧有了自己的大房间,布置得像电视里的公主房,而且和妈妈的卧室中间还隔了两个房间。
爸爸还是常常忙得不见人影,收拾完新家,妈妈开始带着无忧一起规划这两间院子连成的大花园该种点什么。
花花草草的妈妈在行,无忧打算在墙角的池子里养上几条小金鱼,爬上两只小乌龟,等邻居奶奶家的狗妈妈生崽了再要只小花狗回来养。
实验学校是市重点,离新家很近。第一天开学,爸爸骑着雅马哈带着妈妈一起送无忧去班上报道。
妈妈给无忧编了两个粗亮的麻花辫,辫梢系着浅蓝的小蝴蝶结,身上穿着妈妈新做的海军领小套裙,白袜黑鞋,背着改制的卡通新书包,小无忧神清气爽地开始了小学生涯的第一天。
虽然年龄小,可是发育良好的无忧个子在班上却能排中间。甜美的长相、活泼的性格,小无忧在新学校依然是最受欢迎的孩子。
每天开心的上学放学,轻松的作业,快乐的玩耍,无忧的小学生活和幼儿园的变化并不大,只是多了几个叽叽喳喳的新朋友。
直到有那么一天——
那一天带着第二份双百分的考卷,无忧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家。在单元门口,刚停好车的妈妈被忽然闪出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无忧睁大眼上下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怎么是那个公司的姐姐。
仍然是紧身裙波浪发,只是脸上干净净的没化妆,脚上穿的是双平跟鞋。拦着妈妈似乎要说话,妈妈蹙起眉不解地看她。
无忧抬头问:“姐姐好,姐姐怎么和我们是邻居呀?”
“不是的。小无忧可真漂亮!我来找你妈妈聊聊天!”
“聊天,你?和我?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妈妈摇头,叹息。
“不,有得聊!吴姐!回家说吧。”说着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来晃了晃。无忧没看清是什么,倒是妈妈的脸色有点变了。
僵持了几分钟,妈妈淡淡地开口:“姑娘,请跟我进来吧!”
开了门,换了鞋,妈妈让无忧去房间写作业,自己和那个姐姐进了客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无忧有些不安,竖着耳朵也听不清客厅里忽高忽低地讲了什么?
听不到妈妈的声音,却听见那个没礼貌的姐姐忽然尖着嗓门开始叫嚷什么。然后是“砰”的一声,似乎是妈妈放下了一个杯子,清楚地说:“这些你们自己去研究吧,这个家不是你来的地方,以后请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和我的孩子。”
无忧知道妈妈生气了,生很大的气了。
无忧轻轻地开门到了客厅,刚好撞上那个讨厌的姐姐匆匆地起身出门,嘴里嘟嘟囔囔说:“走着瞧!”还一把推开无忧套上鞋打开门风一样地卷了出去!
无忧莫名其妙地望望门再看向妈妈,妈妈刚刚还挺直的腰背忽然垮了下来,两眼发直,窝进沙发把自己蜷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那个坏姐姐欺负你了吗?”无忧惶急地奔过去摇着妈妈。
妈妈动了动,两手加额顺势抚了抚披散的长发,用力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看着无忧笑了笑,眼神清亮。“没事,无忧,妈妈就是有点累。”
“真的没事吗?那个姐姐?”无忧不放心,妈妈的脸色不好,眼角似乎有泪痕。只是无忧还没见妈妈哭过。
“没事儿,宝贝。妈妈就是累了,歇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去。你先做作业吧!”无忧回房摊开书本,可耳边似乎总听到隐隐的呜咽声,像小狗叫,又像冬天透过窗缝的风。
晚上爸爸回来的比往常早了点,他一回来便小心翼翼看着妈妈的脸,不住地叫她的名字,想说什么总是欲言又止。妈妈垂着眼帘不理他,忙着自己手上的活,爸爸便围着妈妈跟前跟后带着讨好和说不出的心慌。
妈妈冷着脸一次次推开他,直到干完所有的家务,妈妈才换了衣服跟坐在电视旁偷偷打量的无忧说话。
“无忧,妈妈和爸爸出去有点事,你在家锁好门看电视。晚了就自己收拾下先睡吧!”
说完径直走到门口,喊了声:“愣着干嘛,我们出去谈谈!”
这一谈便到了深夜,无忧终于熬不住先睡了。半梦半醒间,无忧似乎听到了开门声,质问哭喊、纠缠厮打自责的声音,然后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无忧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爸爸再次送无忧上学,只是这一次妈妈没有跟去,爸爸说妈妈身体不舒服得多躺会儿。
一连数天,爸爸都早早地回来,赶上晚饭便一起坐到桌边吃。一边吃一边还夸张的和无忧逗乐,无忧感觉又回到小时候的晚餐了。
妈妈也跟着笑,只是不打眼底的笑连无忧都看得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天无忧发现妈妈在屋里收拾东西,整整两个皮箱子,像要出远门回外公家的样子。问妈妈,只是笑着叹气,“无忧,无忧!妈妈多希望可以让你一生无忧!我的宝贝公主!”
无忧从妈妈的笑意中感到了许多自己不解的忧愁,她开始悄悄地观察妈妈,妈妈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看着窗外发呆,有时候会流泪有时候会微微一笑,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爸爸回来得时早时晚,他也发现了妈妈的异常,视线便总是绕着妈妈转。可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妈妈提着箱子柔声问无忧:“无忧,妈妈带你去一个新地方好不好?”
爸爸嚯得站起来,一把抢过箱子抱住妈妈。“不,桐桐!你别走!别离开我,别带我们的无忧离开我!”
妈妈不动,脸色苍白,只看着爸爸。爸爸忽然低下头埋在妈妈肩上,沉声喊:“别离开我。会有办法的,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无忧愣愣地看着,吓得不轻,也急步过去抱着妈妈。“妈妈不走,无忧不走!为什么要走啊?”
闹成一团的时候,“bb”,那个爸爸的盒子忽然响了,手机也拼命地挣扎在爸爸裤袋里!接过电话的爸爸,脸上的血色一瞬褪了个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妈妈:“桐桐,你先别走。等等我,等我回来。我很抱歉!可她,出事了!”
然后顾不上穿衣服,顶着一头从不见乱的揉皱的鸟窝像风一样冲了出去,机车轰鸣着狂奔而去。泪,一下子从妈妈脸上泉水一样奔涌而出。
无忧用两只白嫩的小手慌乱的擦拭着,却怎么也擦不干。找来毛巾的无忧看见泪流满面的妈妈脸上竟然是一大朵冷然的笑意,狂乱而决绝,笑得无忧的小小心里一揪一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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