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个穿着白纱的新娘可真美,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一个小梨涡,浅浅的,却醉人。背景音乐有些煽情,眼见着,那嘴里说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年轻男人,从嘴里说着“且行且珍惜”的中年男人手里接过了那个新娘,不知怎么的我的眼圈竟红了。
脑海里飞过我和台上这个女人的一张张合影:出生时,纸片微黄,照片里一大一小两个婴儿都面无表情,但靠的很近;五岁时,照片里的两个女孩儿,站在一片海滩上笑得璀璨,脸肉嘟嘟的,手胖乎乎的,紧紧地攥着彼此;十二岁时,照片里两个穿花裙子的少女,一个笑得张扬,一个笑的温暖;二十岁时,照片里两个躺在草坪上的谈天说地的人,头抵着头,发丝缠绕;二十二岁时……
“有请新娘的妹妹为这对新人呈上结婚戒指!”恍然间回忆被打断,感受到司仪和周围人投射到我的身上的目光,这才缓过神来,慌忙拎起裙摆,拿好戒指匆匆上台,行走间,抬头看到花廊尽头的姐姐,美的惊为天人,这才发现原来人幸福的时候竟会发光。我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了,许是那灯光太亮了吧,短短的一条路,我却走的格外缓慢,茫然的看着台下笑意盈盈的众人,呈戒指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平日里巧言善辩,巧舌如簧的自己仿佛被人扼住了后脖颈一般,早已烂熟于心的祝福语,此刻竟一句也讲不出来,看着他们为彼此戴上戒指便匆忙跑下台去。
恍惚间仿佛明白了爱情的定义,其实爱情就像是一场马拉松,在一段道路上,会因为期待终点的如释重负而不断奔跑,会获得运动给身体带来的轻松感,同样也在寻找着一个奔跑和呼吸的平衡点,但是这个舒适度又很容易被打破,可能是因为路上的补水,路上的弯道,路上有人超过了你……
回忆又不禁飘回到十几年前,第一次参加喜宴的两个小女孩在埋头苦吃的间隙还不忘聊天“姐姐,姐姐,长大后我当你的伴娘好吗?”“好啊。”
二十二岁时,照片里一个新娘,一个伴娘,遵守着她们儿时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