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抱着靠垫,缩了缩身体,蜷在窄窄的飘窗里。
窗外,酒店和洗浴中心闪烁的霓虹灯光影里,抱着鲜花的情侣拥拥簇簇。子萱叹了口气,望向更远的朦胧的夜空。
已经不惑的年纪,一次偶然的机遇,子萱终于结束了十多年的两地生活,和他和女儿团聚在一起。
然而,真正生活在一起,子萱才发觉他是那样的固执那样的愚孝。他的母亲是一个掌控欲十足的老太,连炒菜出锅入碟的方向都会严格到必须按她的规律来。稍有不如意,就会背着子萱在他面前历数子萱的“不是”,甚至当着子萱的面瘫坐在地嚎啕,子萱常常莫名。
子萱感觉到他越来越冷淡,却不知问题所在。与他谈,他却拒之千里,不屑长谈。
终于在一个午后,他在电话中提出让子萱不要开家里的车,不要回家。
子萱默默挂断电话,下午便到处查找租房信息,很快就搬了出去。
从此,两人断了联系。
子萱努力地工作,努力地健身,努力地读书,用忙碌填充所有的空余所有的大脑空间。
然而,子萱可以丢下他,却丢不下对女儿的思念。
情人节到了,看着花店里团团簇簇的玫瑰,身边擦肩而过的情侣,子萱想起了以前他每年快递来的玫瑰和多年前一首歌《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子萱念着女儿的乳名,蜷在窗角,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