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古希腊】泰勒斯篇

引言:在浑浑沌沌地按照经验生活不知多少代后,终于在米利都城出现了一位思想家,第一个向世人提出:“世界的本原是什么?”他不仅正式提出疑问,还在工作和生活中追根究底,从而将人类的感性经验世界转捩深化至理性抽象境界,从而为人类理解支配大自然提供了科学范式。受荷马和赫西俄德影响,他的思想也凸显着人的尊严和价值,同时又具有着质朴与自然的本色。

泰勒斯(公元前624年—公元前546年)

身份:学术界公认的“哲学史第一人”,米利都学派创始人,西方第一位自然科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希腊七贤之首,朴素唯物主义者,商人。一句话,古希腊第一位斜杠大咖!

贡献:创立西方的哲学和科学,开启哲学史上的“本体论转向”,首创理性主义精神、唯物主义传统和普遍性原则,在数学中引入逻辑证明,创立希腊最早的哲学学派——米利都学派。

背景:泰勒斯出生于爱奥尼亚的米利都城,该城是希腊部落爱奥尼亚人迁居于此而形成。爱奥尼亚人到来后,商人很快取代了当地贵族的统治,商业文明由此兴盛,科学和哲学也因此很快与宗教分离。泰勒斯出生于贵族阶级,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

公元前560年,已享誉天下的泰勒斯有意收徒,阿那克西曼德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快就来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弟子,这个学生尤其痴迷于天文学、地理学和宇宙如何形成的知识。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泰勒斯感觉自己身体还行,他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母亲,和他一起生活在米利都城(今属土耳其)。

米利都城三面临海,采用棋盘式路网,街道宽度在5到10米之间,城墙随海岸山地蜿蜒起伏,城市中心由广场、露天剧场、市场、运动场、宗教建筑等组成,泰勒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商旅生活虽然曾使他遍览各方,但最让他感到舒适的还是海边的这个家乡。可能因为生于斯长于斯,也可能因为整座城的布局给人以一种错落的规整,这种规整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似乎蕴含着种种奥秘有待探索。

三月的一天早上,刚从市中心的运动场回来,他就看到母亲在门口等他了。

“每天还是那么忙,不累么?”母亲问道。

“这是锻炼身体,有利于保持健康,您也该常出去走走。”泰勒斯微笑答道。

“你已经六十多了,却还是自己一个,你年轻的时候,我劝你娶妻生子,你说‘还没有到那个时候’,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吧?”母亲的声音充满关切,甚至有恳求。

“现在”,泰勒斯顿了一下,好像有所感触,“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

“哪个时候?”母亲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已经牵挂大半生了。

“……”泰勒斯无言以对,解释有时就像应付。

正在僵持间,忽然听到有脚步走近,原来是阿那克西曼德。泰勒斯的母亲知道话题只能到这儿了,叹息着离开了。

“老师”,阿那克西曼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有”,泰勒斯微微一笑,“你来得正好,我刚从运动场回来,沿途看到这个城市的地形,觉得很有意思,今天咱们就探讨一下这个话题,怎么样?”

“好啊”,阿那克西曼德眼睛一亮,正对自己的胃口,“我们是边走边聊,还是就在您这儿?”

“边走边聊吧”,泰勒斯稍事休息,然后和弟子开始漫步于米利都城的街道中。

“嘿!大学问家!又出来逛了,可不要太晚回去哦,再掉坑里我们还得去捞你,哈哈!”街道本来就不宽,再加上两边店铺林立,人挤着人,可一听到泰勒斯在这里,不觉闪出一条道儿,向他致以敬意和善意的玩笑。

“谢谢”,泰勒斯向身边的人们微笑致意,同时含有一些不好意思。是啊,那天自己正在夜观天象,想从中看出第二天是什么天气,朝霞晴千里,晚霞不出门,到了晚上其实还可以通过观察星星预测天气,星密布、雨如注,星稀朗、迎日光,星眨眼、雨满天,星炯亮、走四方,经验之谈啊,当然,脚下那个坑也太坑了,一脚下去差点直奔天国,想想真是后怕啊,幸好有路过的人把自己救了起来,醒来后没谢人家,倒对人家说了句:“明天会下雨”,第二天城里确实下了雨,还有不少知道他的事迹的人,也笑得泪如雨下。

“老师”,阿那克西曼德将话题转了过来,“您将一年确定为365天,依据的是什么?”

“通过观察”,泰勒斯说道,“一年之中,太阳在天上的位置是周期性变化的,一个完整的周期即包括一年的天数。”

“可太阳在天空运行轨迹的变化很难分辨那么清楚”,阿那克西曼德有些疑虑。

“你可以在地上竖起一根木头,通过观察它一年之中影子的变化,来具体看一个周期包括多少天。”泰勒斯进一步解释道。

“对啊”,阿那克西曼德露出兴奋的神色,“还有,老师,您对天文学也素有研究,您曾确认小熊座有利于海上航行的人,这又依据什么呢?”

“航行在大海里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泰勒斯问。

“方向。”阿那克西曼德毫不犹豫。

“对”,泰勒斯露出笑容,“如果说在白天还有太阳和海岸,那么到了晚上,我们又凭借什么判别方向?”

“……”,阿那克西曼德没答上来,毕竟,指南针要等到一千多年后才传过来。

“我知道你挺喜欢天文学”,泰勒斯看着阿那克西曼德,“那么你肯定也经常观察星空了,一年四季当中,星星的位置也发生变化吗?”

“星星的位置也发生移动,不仅每天像太阳一样东升西落,而且一年内每晚同一时刻星座的位置也在渐渐向西移去”,阿那克西曼德答道,他平时很注意天文学方面的知识。

“是所有星星都发生移动吗?”泰勒斯继续问道。

“应该是吧”,阿那克西曼德有些不确定。

“不,有一颗星星是不变的。”泰勒斯微笑着讲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露天剧场。

“哪一颗?”阿那克西曼德充满好奇。

“小熊座”,泰勒斯说道,“尤其是在它的斗柄开始处的那颗星。”

“那不就是北极星吗!”阿那克西曼德忽然领会到,“据说是埃及人发现的,后来还利用它建造了金字塔,差点给忘了!”

“对!”泰勒斯微笑着感叹道,“已经发现将近两千年了,埃及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啊。”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市中心的市场,在一家饭馆门口停了下来。

“咱们先吃饭,吃完到祭祀区看看。”泰勒斯建议道。

“好的”,阿那克西曼德也感到饿了。

米利都人的生活方式此时深受希腊人影响,崇尚简朴、热爱干净。他们主要吃面包,喝葡萄酒,有时也来一些肉类和蔬菜。奇怪的是他们认为单纯地喝水是不利于健康的,只有在没有饮料可喝时才勉强来点。泰勒斯和弟子简单地吃了点烤面包,喝上一杯葡萄酒,然后继续沿着街道走去。

下午的街道还是熙熙攘攘,师徒二人继续向城里的祭祀区走去。

“说到埃及,老师您最有发言权,我们这座城市再也没有您熟悉那个地方了”,阿那克西曼德继续上午的话题,他知道老师在埃及有不少故事和发现。

“那真是一个悠久的、充满智慧和神奇的地方。”泰勒斯一听到埃及,立马来了兴致,他在那里不仅发现、应用了许多知识,也是在那里形成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

“埃及人很重视信仰,但这种重视并没有影响他们继承前人的经验。”泰勒斯若有所思地讲到。

“……”阿那克西曼德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住老师的这句话了,好像有些跳跃。

“埃及人对于天文学、地理学的知识真是丰富,不是吗?”泰勒斯也意识到了自己讲的有些“飘”,于是将话题继续到弟子感兴趣的方面。

“是啊”,阿那克西曼德回道,“他们很早就对这些知识进行了记录,并代代相传。”

“对”,泰勒斯继续讲到,“但那种流传只是纯粹经验层面的,而且有时很费时费力。”

“您的意思是?”阿那克西曼德感到下午老师讲的比上午要深些。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到埃及游历过”,泰勒斯慢慢开启了回忆,“我在那里向人们学习了几何学知识,那是非常丰富而有意思的学问,但埃及人的几何学只是为了划分地产。他们只懂得在一块具体的地面上进行规划、计算,以确定地产界线。而每年尼罗河一涨水,这些界线都会被冲掉,然后又不得不重新进行测量,这样不是很费时费力吗?”

“老师您的意思是?”阿那克西曼德好像听懂了点,但还不确定老师究竟想表达什么。

“如果”,泰勒斯顿了一下,理了理思路,想着该如何将自己总结出来的知识告诉弟子,“如果我们从埃及人的这些规划和计算中总结出一些规律,然后运用这些规律去解决实际问题,是不是更快更省力些?”

“对,对啊”,阿那克西曼德眼前一亮,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一下。

“这正是我后来发现那些定理的初衷”,泰勒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些自豪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应该展现一下的,尤其在那些一生心血凝聚的地方。

“哎呀,原来如此!”阿那克西曼德忽然明白过来,“以前只是听人说老师发现的定理如何了不得,今天才明白这些定理发现的过程,进行总结正是为了更加普遍地加以运用!”

“对!”泰勒斯今天感到特别高兴,一种薪火相传的快乐!

“这种应用可以说是随时随地,处处可见”,泰勒斯进一步解释道,“当初我刚到埃及,人们想试探一下我的能力,就问我能不能用自己的方法测出金字塔的高度。”

“哦?”阿那克西曼德感觉有故事要听,忍不住好奇。

“我说可以啊”,泰勒斯笑着继续讲到,“但有一个条件——法老必须在场,这样我的方法才能被官方正式认可嘛!哈哈!第二天法老就来了,金字塔周围也聚集了不少百姓。我来到金字塔前站定,这时阳光将我的影子投到地面上。每过一会儿,我就让别人测量影子的长度,直到这个长度与我的身高完全一致,接着我将金字塔在地面的投影处作一记号,然后再测量金字塔底到金字塔在地面投影顶端的距离。这样,就算出了金字塔的高度。法老感到很神奇,让我给大家讲一下,我就把自己的方法讲出来了。”

“您利用的是相似三角形定理”,阿那克西曼德接道,“从‘影长等于身长’推到‘塔影等于塔高’。”

“对”,泰勒斯颔首而笑,“这是在埃及的,在我们米利都城,一样也有应用,早上我不是说咱们这座城市的地形很有意思吗?”

“是吗?”阿那克西曼德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和建筑,“我们这座城市依山而建,要规整恐怕……”

“规整不仅仅有平面意义上的,对于立体空间,比如咱们这座城市,其实也含有一种错落的规整。米利都城以城市广场为中心,以方格网道路系统为骨架,用几何、数量共同构成了一种空间的、系统的规整,给人一种特别的层次感与和谐美。”

“确实是这样”,从站着的位置望了一下这座城市,确实含有一种生动的秩序,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阿那克西曼德感到一种新的思维方式似乎正在心中形成。

马上就要到祭祀区了,从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面色神情明显恭谨严肃了许多。

“老师,在埃及,人们是如何对待神灵的?”阿那克西曼德问道,“与《荷马史诗》中的神灵们一样吗?”

“我上次给你推荐的《荷马史诗》和《工作与时日》,你都看了吗?”泰勒斯先不回答。

“看了,《荷马史诗》以前就看过,赫西俄德的《工作与时日》第一次看。”

“觉得怎么样?”泰勒斯开始检查作业了。

“《工作与时日》里有句话让我非常难忘:‘佩耳赛斯,你要倾听正义,不要希求暴力,因为暴力无益于贫穷者,甚至家财万贯的富人也不容易承受暴力,一旦碰上厄运,就永远翻不了身。’还有,‘无论谁强暴行凶,克洛诺斯之子、千里眼宙斯都将予以惩罚。’这部长诗里有许多这样的表述,体现着作者希求和平的思想,另外书中还有一句‘人类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增加羊群和财富,而且也只有从事劳动才能备受永生神灵的眷爱。’类似的话诗中还有不少,这些话语可以看出作者重视生产的观念。整部长诗给人的感觉就是,人类只有通过和平友爱与勤劳工作才能获得神灵的庇佑。老师,这样理解可以吗?”

“很好!”泰勒斯看出弟子下功夫去读了,“不过在对神灵的描述上,两部长诗还是有所不同的,《荷马史诗》里人和神秉性一样,《工作与时日》里神性高于人性。”

“您觉得埃及的神和这两部长诗中的神有何不同?”阿那克西曼德很好奇。

“这个问题很好”,泰勒斯凝神思考了一下,“我到过许多国家,再也没有比埃及拥有那么多神的了,虽然偶尔有相互攻伐,但总体来看,埃及的众神相处极为融洽,与《荷马史诗》里众神角力不同,倒是可以成为《工作与时日》里人类的榜样了。”

“那么,以上这些神与您发现的那些定理有什么关系吗?”阿那克西曼德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泰勒斯笑着答道。

“……”阿那克西曼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不是一直主张‘万物皆有灵’吗,既然都有‘灵’,那些定理和物体本身的‘灵’难道没有关系?”

“不,不”,泰勒斯意识到弟子误解了一些概念,“我所说的‘万物有灵’,意思是万物都有自身的特性,我们所发现的定理,就是能概括这种特性的知识。这种特性就是万物的生命力,就是万物的‘灵’。”

“原来是这样”,阿那克西曼德明白了,老师刚才讲的“埃及人很重视信仰,但这种重视并没有影响他们继承前人的经验”,似乎也可以从中找到答案。当然,埃及人的经验还没有上升到定理的层面。

“至于说万物起源于什么,我和埃及人的一种想法一样,那就是万物都来源于水。”泰勒斯继续讲道。

“水?”阿那克西曼德心中有疑问。

“如果你到埃及,到尼罗河去看看,你就知道水意味着什么了。”泰勒斯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当初游历埃及时的情景,“当你看到每年的尼罗河水涨退,看到留下的肥沃淤泥和淤泥里无数的幼虫和种子,你就能体会到那种无与伦比的活力了,那种广博与浩瀚,那种周期和循环,除了水,哪种物质还具备?”

“老师,以后我一定要去埃及看看!”阿那克西曼德对埃及越来越向往了,虽然在万物的起源方面他和老师想得不同,但老师不会随意做出那种判断,而且埃及不仅仅有尼罗河的洪水,还有金字塔,还有许多值得探寻的地方,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万物起源,都可以从中受到启发,要去,一定要去!

“哈哈!”泰勒斯听到弟子也要去埃及,忍不住笑道,“你有的是机会去!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沿原路返回吧,今天天气不错,晚上应该可以很好地观测星空,你可以再去看看小熊座。”

“好的!”阿那克西曼德感到今天过得很充实,从一年的天数计算到小熊座的应用,从定理的发现普及到城市的空间布局,从神话史诗的比较再到万物源头的探究,都需要认真加以思索。把老师送回家后,天上已经开始点缀起细小而明亮的星光,恰好可以重新审视一下小熊座了。

来到家门口的泰勒斯,虽然有些疲惫,但心中感到很惬意,直到看到母亲屋里的灯光,才想起早上的那段对话,不禁有些愧然,但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虽然有遗憾,但相信母亲会理解的,明天再去市场买些母亲喜欢吃的东西。

晚上的时间还多,接下来,继续整理之前发现的定理,然后再看上几页《荷马史诗》吧,这就是自己目前的工作、目前应该珍惜的时日了。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海浪的声音有些远听不到,但海风温暖的气息还是透过窗户和门缝丝丝缕缕地传来,这温暖一定是从水面吹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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