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爱而不得，程兮辞决定破罐子破摔，利用录音笔逼迫庄子栗就范，她吃硬不吃软的毛病给了程兮辞一个神助攻，只是威胁了这么一下，她就妥协了？【上一章~】
文/安生
眨眼到了大年三十，家里仍然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主动扛过所有重活累活，到集市上置办年货都用的她自己给人做翻译赚来的钱，出手极其大方俨然一个小富婆作派，还给她外公外婆包了两个大红包。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自豪的一刻，外公外婆推辞不要让她留着读书用，她很骄傲地说自己现在只是敲敲电脑发发邮件就能赚到一个月的生活费，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把两个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合不拢嘴的，让她得意了一整天。
上午赶完集回来她跟在外公身边打下手看他做菜，合力做出一桌很丰盛的年夜饭，都是她喜欢吃的，尝一口都能让人幸福到升天；外婆就笑呵呵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俩，听她问为什么要在菜里加这么多中药材，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把菜端到客厅那边去，在她跑回来的时候提醒她要小心，不要总是跟个男孩子一样跳来跳去没个女孩子该有的形象，她撇了撇嘴说好，却又在出门后继续一蹦一跳的往那个方向跑。
她外公外婆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在外面打工整整两年没回家看一眼，今年还是没法儿回来；三个女儿各自成了家要到大年初二才回来，所以家里平时总是很冷清，但因为她忽然跑回来，在熟识的人面前就会变成话痨的她给这栋老房子添了不少生气。
除夕夜吃完晚饭她外公陪着她外婆看春晚，她坐在一边抱着手机跟人拜年，程兮辞给她转了一大笔钱当红包，大方得让她咋舌，很想把钱给他转回去，毕竟无功不受禄。他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说：其实我想把我所有身家转给你的，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庄子栗问他只是什么，他又悠悠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说：我做不到看你拿着我的钱去包养其他小白脸还让我无动于衷，谁让你不跟我结婚
庄子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碎碎念着往屏幕上狂戳给他发了个一块钱的红包：滚！拿去！一块钱包养你！
程兮辞忍不住发来几个卖萌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被你包养的人都要自己解决温饱问题吗？
庄子栗：不然你还想怎样？
程兮辞：给睡不？
庄子栗：活儿不好的，短细软的，还有太丑的，都不给
程兮辞：嘿嘿，那我放心了
他那个嘿嘿带来的迷之萌感让庄子栗一下子憋不住扑哧笑出声，她外婆转过来，久久地看着她不动，她笑着笑着，抬起头对上外婆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赶紧把手机塞了回去，程兮辞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发过来，她一条也没敢看，口袋振动个没完没了。
这种幸福到让人飘飘然的日子让她高兴得昏了头，甚至在某一瞬间忽然萌生出想结婚的念头。可外婆在大年初一那天凌晨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人世，那天晚上她没听到外婆咳嗽，在床上和手机里的人聊天到凌晨三点多，笑嘻嘻地祝他们新年快乐，沉沉睡下之后没多久有人过来把她叫醒，让她快起床到楼下去。
她揉着朦胧的睡眼走到楼梯口，外公转回身看她，声色平静地叮嘱她回去换身颜色深一些的衣服，轻声说“你外婆不在了”，接着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已经老去的背影里注满了哀伤。
一切都那么平静。小乡村的清晨是寂静的，远处林中的人家偶有一大早爬起来放鞭炮的，都敌不过那寂静的声势浩大。昨夜里新旧交替时分燃放的烟花和鞭炮的残骸还遗留在院子里，门口新换的对联和门神被外公小心翼翼地揭下搁置在一旁，和院子里那一地残红相呼应着，明明喜气十足，却生生被那寂静打败化作残冬的一抹荒凉。
因为那天是新年第一天，乡下人有个习俗是大年初一不参加葬礼也不跟着发丧，要等到大年初二才能来帮忙，所以外婆的一切后事都由她和她外公两个人完成，打电话把该通知的人通知了一遍，剩下的就是守着外婆的遗体等着外面的人把棺木送来，毕竟生意还是要做的。这是乡下人的习俗，用的是土葬而非火葬。
一楼客厅被布置成灵堂，两个姨妈带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赶回来，她妈带着一个兰家衡赶回来，再没人有心思过年。庄子栗对兰家衡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和他的话也不多，客套得像陌生人，之后他在这边吃了顿饭上了柱香意思意思就先回了镇上，两个姨父也是。
她妈责问她为什么不通知她舅舅，她很想吼她已经通知了可舅舅在外地赶不回来她能怎么办，可她看到外公坐在外婆遗体旁边垂眼沉思的样子，安静下来，不想再吵扰到他。
那是她第一次从头到尾地参加了一场葬礼，从发现外婆过世到下葬，每一件事她都得亲力亲为，任由手机在衣服口袋里振动个不停，和外公一样守在灵堂里一言不发地走着神，听到有人叫她才出声应和一下，站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程兮辞锲而不舍地在手机上骚扰她，得知她外婆过世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L市，再辗转着来到这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面前，在大巴车留下的汽车尾气中不管不顾地把她抱住，没责怪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这件事，只是后悔自己当时应该跟她一起回来才对。
那时才大年初二，傍晚，天气阴沉得厉害，她站在村口的小路边看着一辆车由远及近停在面前，上面走下来一个程兮辞，心里忽然被触动了一下，被他抱着时不自觉地伸出手抱住了他。但那种温柔持续的时间并不很长，牵着他往村子里走，远远地看见有人，赶紧甩开了他的手让他自己快跟上，生怕被人看到。
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还没靠近院门，魏玮就站在篱笆里面冲她挥手，大声叫她让她去找个合适的小袋子来让村长装红包，再拿个本子拿支笔，一块儿送到灵堂前的八仙桌上。
她妈对程兮辞当然不陌生，看到她把人家带过来，吩咐她带他去上香的同时把程兮辞当成他们家准女婿介绍给了所有人，院子里好一阵窃窃私语声，打趣儿的不少。程兮辞那吓死人的身高给他们招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庄子栗低着头赶紧把他拉回房间，让他自己把东西放下整理好，拿了村长要的东西就轻轻掩上门离开。
程兮辞把她的小房间打量了一遍，稍显幼稚的可爱画风和窗外的巍巍青山形成极鲜明的对比，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外面有人进来上香，他听出那是庄子栗他们家的某个远房亲戚，哭声很凄厉，连带着这方圆数十米的气氛都急转直下，推开门走出去看了看，下了楼梯绕过棺木向外走想搜寻庄子栗的身影。
院子一角被划出来当厨房，几个大师傅忙着给来参加葬礼的人准备菜肴，魏益怯生生地跑到他面前，支吾好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旁边的人提醒他“快叫表姐夫”，才滴溜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说：“表姐夫，我大姑妈让你过去吃饭。”
“你大姑妈？”
“我表姐的妈。”
几个大婶合力把一大筐子东西搬出去，停在门口冲他喊道：“就是你丈母娘啦，这个臭小子怕生，连话也说不利索。小伙子快出去吃饭吧，要吃晚饭啦，你到外面随便挑一张桌子坐下。”
他会意，赶紧走过去替她们把东西搬到外面指定的地方，眼睛在院子里来回扫了又扫，刚想问附近的魏益庄子栗去了哪儿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她去邻居家借了几把剪刀回来，看到他站在人群中那鹤立鸡群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抿嘴偷笑，和他对望一眼就走向另一个人面前把剪刀交给人家。
庄子栗两个姨妈走过来拉他到桌边坐下，那一桌都是庄子栗他们家的亲戚，一个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因为他面相不显老所以没人问他年纪，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和庄子栗相差没多少，从庄子栗她妈那儿听说他是个律师，纷纷赞不绝口，有些生涩的普通话夹着浓浓的乡音。他一边要适应那低矮的桌凳，一边还要努力去分辨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恰如其分地回几句，一口标准的播音腔把附近的耳朵都听酥了。
乡下人做红白喜事都是从外面租的器具回来自己开煮，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几个掌勺师傅专门做大锅菜，一伙人负责采购，一群妇女负责洗菜，一群妇女负责洗碗，分工很明确。要办事的人家，尤其是办白事的，一般都没有那个精力去指挥全场维持秩序，靠的都是他们那一腔热忱，守望相助就是这么个意思。
程兮辞在桌边坐着陪一伙人聊天，一直到所有的菜都上了桌也没等到庄子栗过来坐下，左顾右盼了一阵，有人问他是不是想上厕所，不等他回答就把魏玮魏益叫起来指挥他们说：“带你们姐夫去一下，马上就吃饭啦我们等你们回来再开桌。”
起开后他一边向四周张望一边问那两个小子庄子栗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见她来吃饭，那些吃饭的桌子都摆到了院子外面，他扫一眼过去没看到她，灵堂里也不见人，想着这会儿正是最忙的时候她不可能待在房间里。
魏玮放开嗓子大声吼了两下，和几个邻居大婶坐在屋旁柴火棚里缝制孝帽的庄子栗从人群里探出脑袋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看到程兮辞的大长腿从前面院子走过来，几个大婶顿时哄笑出声，推了推她的手让她快带男朋友去吃饭老把人家晾在那儿不好。她只是犹豫了一下没动，程兮辞走到她身后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上跟人家打招呼，一口一个您好叫得几个大婶眉开眼笑。
到了卫生间外面程兮辞看了那厕所的构造不由得有些诧异，除了没有马桶其它的都跟城里人用的差不多，不禁笑说：“没想到你们这儿的厕所挺先进啊，我还以为是那些书上说的露天的蹲坑。”
庄子栗把他推进去从外面给他关上门，脸蛋儿还有点儿红扑扑的，因为程兮辞的出现她没少被追问一些让她有点儿难为情的问题：“你想上那种厕所啊，村里还有，要不我带你过去试试？”
“等下吃不下饭怎么办。”
“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你。”
“你们这儿什么时候装的自来水？”
“忘了，前几年吧。”
程兮辞冲了水出来，看到她还等在门外走上前给她来了个壁咚，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没洗手。”
她叫了一声“你恶不恶心”想赶紧把他推开，他顺势把她抱起来笑嘻嘻地说“骗你的”，等在附近的两个无所事事的臭小子很夸张地咳了几声，坏笑着跑了开去。她窘了一下，又羞又恼地从他身上下来，低声骂了句“流氓”。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和她一起入桌吃饭的机会，程兮辞把桌上的菜扫了一遍不确定要吃什么，只好看看她夹什么他就夹什么。他们家那七大姑八大姨的问他吃不吃得惯，他瞥了庄子栗一眼笑说味道还不错，然后看到庄子栗很快捂住了自己的碗往他身后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一块块排骨鸡腿烤鸭什么的就朝他碗里飞来，伴随一句“喜欢那就多吃点儿”。
庄子栗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吃完了一碗饭，打算抛下他一个人继续去忙先前那些琐事，被他拽了一下，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软下来，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他带离了那张桌子。
“你们家亲戚真热情，弄得我有点儿招架不住。”
“出去跟一大群姑娘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招架不住。”庄子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到柴火棚里看了一眼，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暂时没什么事可做，只好把他带回房间让他在里面待着。
“我只跟你一个人鬼混过”，他说，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走到她身后把她抱住，被人叫了一下午的姑爷和姐夫，他现在心情可好得不得了：“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把那些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嘛，看你都忙了一天了累坏了怎么办。”
“你要困了就在我床上躺着歇会儿，想洗澡就去卫生间那边，热水器是燃气的，进去之前把煤气罐打开了就行，换下来的衣服拿回来放到这个盆里明天我再给你洗，刚看你吃得也不怎么多，晚上肚子饿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弄吃的。”
他嘻嘻笑了一下，问：“小朋友，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不然放你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吗。”她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给你丢人了你们家亲戚明明就很喜欢我好不好，什么眼神。”
庄子栗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勒令他自己找个角落好好待着，结果只出去了一会儿就看到他坐在院子里和一群大叔大爷搁那儿聊天，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她妈和她两个姨妈在院子里商量要怎么让她舅舅快点儿回来，逢着过年票太难买这忽然之间实在找不到办法，也是程兮辞给想办法解决的，一时风光得不行。
等到深夜村子里的人都回去得差不多，庄子栗回房间睡了一觉，到凌晨两点就爬起来出去守夜，把前半夜的人换下让他们也各自回去休息，家里仅剩的几个房间几乎都睡满了人。
两个表弟魏玮魏益都跟着她一起守，程兮辞奔波了一天其实累得不行，感觉到她爬起来很快也跟着清醒了些，一想到外面就是灵堂她非要去守灵自己也强忍着睡意爬起来，去到外面把她两个弟弟挤开，自己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她顾虑旁人的目光想拒绝他的好意，他就死死按着她脑袋不放，直到她乖乖听话为止。
在外面守夜的人不能睡，得时时刻刻注意着前面的香火不能断，时不时地就得过去上柱香，庄子栗靠着他肩膀悄悄抬起眼看了他一下，他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困得不行，但她只要动一下他就会睁开眼扭过头看向她问她要干嘛，等她去上完香回来才重新闭上眼，这一次直接把她抱到怀里，像抱小孩儿似的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看着，旁边两个臭小子都靠在草席上围着炭火盆睡了过去。
就这么陪她守了两个晚上，大年初四那天凌晨跟着一起送葬，老庄家准外孙女婿的地位就这么奠定下来，就算没结婚也已经坐实了他姑爷的身份；村子里那些个叔叔伯伯婶婶大娘都很尽心尽力的替他们家忙活，知道他的身份后很不客气地使唤起他来，让他到厨房帮忙把洗干净的柚子叶放到锅里煮一大锅水，再在水开后马上用桶提到外面给那些抬棺木的人净手。他欣然应允，趁着庄子栗一个不注意就溜了过去。
所有人都叫他“姑爷”，连准字都省掉了，他当然乐得不行。
庄子栗拖着魏玮魏益过去顶替他，灶里塞的都是木柴他显然干不来这种活儿，加上知道他这个人很臭美身上穿的衣服都很贵，万一被火星烧着哪里整件衣服就都毁了，遂把他从灶边拉走，勒令她两个表弟把火烧大些赶快把水提出去。
程兮辞跟在她身后小声地说这样自己就没事儿可做，被人家说他这个姑爷偷懒可不好，庄子栗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一脸期待地抓住她一只手，问：“小朋友，都这样儿了，你这边所有的人都认可我姑爷的地位，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
“你给你张睿打电话说分手，然后我们……。”
“不是说不介意当我备胎吗？继续啊，连个备胎都当不好你说留你有什么用。”
他就是个不安分不知足喜欢得寸进尺的坑货。
那些到地里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的人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庄子栗丢下他跑回厨房去看，跟着魏玮魏益一起把柚子叶水提到外面，再一看程兮辞，他手里拿着一把红绳正等着那些人回来，在他们洗完手后递上一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却狡黠到骨子里的笑容。
她低声骂一句有病，转身去了别的地方忙碌。
这是他从邻居家小孩手里抢来的活儿，虽然对这边的葬礼习俗还不了解，但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就适应，然后马上投身其中，勤快得像变了个人。
她舅舅是在大年初三半夜回到的这边，庄子栗领着程兮辞去跟她舅舅见一面之前在他耳边幽幽来了一句“你和我舅舅同一年生的，他一月你十一月”，程兮辞很臭美地冲她眨了眨眼说：“那还是我比较年轻。”
到晚上清点完所有红包结了账，她总算能安心睡上一觉，程兮辞在床上半躺着不依不饶地向她发难让她快跟人家张睿分手，没一点儿当备胎的觉悟，庄子栗被逼急了伸手在他小腹上狠狠打了一拳勒令他闭嘴，在他咕哝着一脸委屈地控诉她脚踏两条船的时候有气无力地把他拉过来让他快睡：“再吵我我给你也办一场葬礼信不信。”
“你跟他分手我就不吵了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登我账号跟他说了什么程兮辞你到底想怎样你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扁了扁嘴：“他说要分手的话得你亲自跟他说，我说的不算。”
庄子栗当场崩溃，真想爬起来一口咬死他。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谁咳嗽谁偷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楼下有人在讨论关于庄子栗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合适的问题，程兮辞顿时高兴起来，有些霸道又有些孩子气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虽然她还是臭着一张脸假装在睡觉不理他，也仍旧满足得不行。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因为乡下习俗有所忌讳，所以她妈和两个姨妈只是在私下里和程兮辞讨论了一下关于他们两个结婚的问题，庄子栗外婆刚逝世就马上张罗着办婚礼的话不吉利，建议他们最好等到一年以后再说。程兮辞当然表示没问题，反正这边所有人都认可了他姑爷的身份，庄子栗逃不掉的，完全忽略了她那张写着不满的脸，她的抗议当然也没人听到。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来不及恨自己的沉不住气，程兮辞就已经先下手为强给自己冠上了她未婚夫的名号，公然把她妈叫做岳母，和她一样叫外公叫姨妈把魏玮魏益他们当成小弟，虽然按他的年纪让他们叫叔叔也不为过。
辈分这种东西就是神奇，她在程兮辞那边莫名其妙老了一辈被人叫做舅妈，程兮辞在她这边十分幸运地从叔叔这一等级变成表姐夫，那让人感到几分尴尬的年龄差啊。
一切琐事已结束，这栋老房子总算有了个气氛依旧低沉却相对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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