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奶奶去世的很早,大概在我6岁的时候就都不在了,成长的过程中几乎也没什么印象和交集,姥姥姥爷后来也相继过世,两边都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葬礼办的都风风光光。可是对于一个小孩子,几乎就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彷佛血液里流淌着先人的基因,却形同陌路,在有限的存在空间里也没有一丝涟漪,徒剩在老家坟头一年又一年的磕头、烧香、上贡。
连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很清晰的链接,梦里自然无法唤起祖辈的音容相貌。
死亡之于我,听闻过、见过,也想像过,但没有到痛彻心扉、刻苦铭心的遭遇,除了在梦里梦到自己的妈妈快要死了,着实悸动了些许,梦里恐惧未来的日子,家庭没有了温度,就像进入了史前一万年的冰河纪,思绪和情感都深深埋藏。
醒来,一切如故,悲伤像一阵风、吹过即散。
但吾妻却有亡灵梦的经历。吾妻因为父母工作忙碌的缘故,从小就由爷爷奶奶照看,感情极深。
高中上学的时候,她爷爷病重,家里人为了不耽搁她的学业,就没让她送最后一程。回来之后她十分悲痛。夜,梦见爷爷来到窗前看她,因为胆小和年轻,她十分害怕,叫嚷着“爷爷、爷爷你走吧”,爷爷说别害怕,就是放心不下她特意过来看一眼…到如今吾妻仍十分后悔,觉得在梦里伤了爷爷的心,思念之情,久不能弥。
她的奶奶是去年走的,她在床前陪伴了最后的时光,奶奶放心不下,一直惦记着她是否怀上了孩子。吾妻于心不忍,哄奶奶说已经怀上了,您放心走好。到了年底,真怀上了,吾妻有一堂姐亦惊喜道,前几日梦到奶奶托梦说吾妻怀上一男孩。因为怕把梦说了就不准所以一直等着吾妻的消息。此堂姐颇有些通灵,几次亲戚有孕都能在梦里得到先人的提示…
梦可能真的是一种媒介,链接了那久久不能散去的挂念、还有血浓于水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