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

“没找到二轩!”轩妈的手机上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唉!轩妈叹了一口气。虽然是预料当中的结果,轩妈还是有些烦躁。

“教室已经看了两遍了,没在!”还没等回复,轩妈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轩妈删掉刚刚写好的“要不去教室看看”的信息,重新编辑到:

“那就去学校跟前的小卖部看看吧!主要看看最近的两家,对面那家的可能性最大,不在的话去左边那家看看!”

一周当中,轩妈会有一两次不能接大轩和二轩放学,这个时候便不得不托同事帮忙接了。轩妈放下手机,眼前浮现出了大轩二轩放学时的场景了。

轩妈接孩子被同事们戏称为:“接个寂寞”。确实如此,轩妈经常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到孩子,而且不管去的早晚,回家总是最晚。

去得早的时候,轩妈会象征性地站在门口张望。看着一个班一个班的队伍从拥挤的家长群中穿出来。接孩子的家长会常常会有这样几个类型:有热情型的,接到孩子之后会笑着接过孩子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积极地和孩子交流一天的情况;有宠溺型的,除了接过书包之外,还会询问喝水了没有,上厕所了没有等等;有严肃型的,全程板着脸,接到孩子也不说话,和孩子一起离开;还有烦燥型的,在等得过程中会好几次吼着“还不出来,怎么这么晚!”;最多的是唠嗑型的,一直都在和周围的人说话,直到被旁边的孩子拽着离开,还不忘回头再说几句;还有一类大概就是和轩妈一样的茫然型的了,也不和别人有太多的交流,最主要的是接不到孩子,等着大部分家长都走了,还站在原地等着,总觉得孩子好像出去了,又好像还在校园里。

到这个时候,轩妈就会移步去校园里了。先去大轩的教室看看,一般情况下,大轩会在教室里,或者和同学们专注地说话,或者写着作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看一眼大轩之后,轩妈就去二轩的教室了。去二轩的的教室就像“拆盲盒”了,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再,还有的时候是第一次看的时候不在,离开一会儿再回去就又在了。

轩妈也有去的晚的时候,这个时候就会把上面的流程先走一遍,但往往没有收获。轩妈知道下一站就得去学校旁边的小卖部里了。左边的小卖部大轩喜欢去,里面的物品以小零食为主,也有少许的学习用品。大轩常常会花五毛钱买自己喜欢的零食,有时候是“一根葱”,有时候是“八爪鱼”,也有时候什么都舍不得买,攥着自己的一元钱再出来。大轩还喜欢买笔,各种中性笔,但是大轩的笔永远只有一支,家里最常看到的就是匹配不到一起的各种笔盖,笔筒和笔芯。看着这些笔盖,笔筒和笔芯,轩妈总要纠结一番,留着吧,谁和谁也组不到一起;扔了吧,不知道下次在那个地方就会找到上次扔到的那支笔的另一部分。

二轩最喜欢的是“抽奖”,所以得去学校对面的小卖部里去找。二轩热衷于“抽奖”,几乎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搭进去了。这“抽奖”也是分类的。有一种是“大礼包”,一块、两块、五块的都有,二轩一般会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去选,大多数时候是一块的,偶尔会大方一次选两块的。二轩选“大礼包”是有自己的窍门,会假装忽视售货员的白眼,把“大礼包”拿起来轻轻地捏几遍,然后选出看起来最大,摸起来最硬实的。这“大礼包里”在轩妈看来其实也没什么惊喜,不如买个糖饼吃实惠,二轩常常拿回家之后就不会再玩第二遍了。但下一次还是会像第一次抽奖一样兴奋。

还有一种抽奖就是在某个大盒子中随意选择一个两层的小纸片,然后撕开其中的一层,上面会显示一百以内的一个数字,接下来根据数字找到另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里放着对应的小球球,这些小球球大小不一,算是弹弹球吧。二轩到现在为止一次大的也没有抽到,都是抽到最小的球球。但都玩不过一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有时候也会拿出来送给别的小朋友。轩妈想大概二轩喜欢的不是抽到的东西,而是抽奖的一瞬间的期待吧。

大轩在吃和抽奖之间选择了吃,所以经常只有看着二轩抽奖的份儿。二轩选择了抽奖,却总是能够吃到大轩分享给他的小零食。看着二轩小心翼翼地和大轩要零食,轩妈忍不住劝说二轩不要抽奖,还不如买了零食吃,但二轩兜里的小球还是越来越多了。

大轩和二轩其实没有多少零花钱,仅有的零花钱也是和爷爷“磨来的”。轩妈有一度想要禁止大轩和二轩随意进小卖部,但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有一天轩妈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等大轩和二轩出来,小卖部里的孩子们很多,有的在一圈一圈地端详小卖部的东西,也不买,也不走;有的在询问价钱,一边询问一边拿出手中的钱看着;还有的在收银台前焦急地等的付钱。轩妈就那样看着,突然想到了自己逛街的时候,有时候即使什么也不买,也有乐趣在其中。轩妈突然就想明白了,让大轩和二轩逛逛又何妨呢?

大概总是“接个寂寞”吧,轩妈和学校保卫科的大姐都混熟了。大姐每次看到轩妈非放学时间进校园都会主动开门,然后同情地问到:“这次是老大还是老二?”如果答案是老二,就一脸地放心,如果回答是老大,还会诧异地问询原因。放学时见到轩妈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咋的,又没接到?”轩妈笑着点点头。然后“骄傲”地说:“对!又是接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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