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夜没怎么休息好,今天上午给学生辅导都迟到了,手忙脚乱弄完,中午回家吃好饭就开始休息,一直从两点多睡到快四点,醒来以后头痛欲裂,就像喝多了酒,醉醺醺的。
昨晚是我五年以来第一次用劫持狠狠揍小康。起因是小康有好长一段时间以来,总是闹着要跟我睡。
小康自出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我睡,只有我去澳洲和去新疆的时候和爷爷奶奶睡,2027年的7月10日,我的二宝出生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和小康单独睡,因为要给二宝为夜奶不太方便,二宝太小,小康和我们一起睡也很不安全。小康一开始很懂事,我在月子中心的时候,或者暑假回家的时候,都是乖乖和爸爸睡,没有过多的哭闹,但是最近两个月以来,总是闹着要跟我睡。
有时候半夜哭醒喊妈妈,得我过去相陪两三趟才行;有时候睡前哭着要跟我睡,弄得我不厌其烦,她哭到崩溃;有时候我实在没了耐心,连吼带骂让她闭嘴都无济于事,她哭的反而更大声。一开始我以为是她不喜欢她奶奶,所以闹得很凶,故意折腾人,后来发现她也闹姥姥和姥爷,只有爸爸陪的时候会稍微好一点。
我也明白,小康才四岁多,她对妈妈的需要时天然的,她看到我的时间和精力分走一大部分给二宝,她心中会害怕,要在我这里反复确认“妈妈是爱她的”,或者“更爱她”,对二宝一开始有敌意,后来觉得二宝也很可爱,再后来逗二宝的时候会狠狠抱紧二宝,或者狠狠捏二宝小脸蛋,我看到了大声呵斥她也无动于衷。家里的大人们反复跟她说我们更爱她,她还是常常在晚上闹着要妈妈,我实在没办法就决定周末的时候和她睡,平时她和奶奶睡。同意这个方案的时候她非常开心,但执行过程中,异常痛苦,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就想挨酷刑一样,每晚夜里或总是哭醒,或者满头大汗,或者在床上转圈,或者狂踢被子,闹得与她一起睡的人非常痛苦。好不容易挨到周末,在我旁边静静卧着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但我就开始煎熬,夜里要醒来查看二宝是否被挤到,被子是不是盖过了,小康是不是睡的太靠边会掉下去,小康的被子有没有盖好......白天醒来还得给她“高质量的陪伴”。
以上种种情形,让我在照顾二宝的操劳和安抚大宝的无力中渐渐轴向崩溃边缘。
直到昨天晚上,她奶奶从老家来照顾她,又是一个周四,还没到跟我睡的时间,她睡觉前就开始哭闹,我考虑到她情绪上的因素,就陪着她完全睡着,然后才开始哄二宝睡觉,然后二宝刚哄睡,她就开始哭,我就放二宝一个人在床上,然后过去安抚了一下她,让她赶紧睡觉,平息以后,我和鸡先生聊了会儿,关灯睡觉,迷迷糊糊中又被哭声吵醒,我有点生气,不是很想理会,这时候二宝的第一遍夜奶要开始喂了,二宝也哼哼唧唧,给二宝喂完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小康哭声还没有停止,我看二宝睡熟了就又过去看,只见小康把杯子蹬成一团,在她奶奶怀抱里扑腾,边哭边说“我要跟我妈妈睡”,奶奶连裤子都顾不上穿,怎么也安抚不好,然后我看着小康上了个厕所,边上厕还在哭闹,我那一刻甚至想到是不是有脏东西附身了小康,我就抽了她一巴掌,哭声在痛感中渐渐平息,奶奶实在看不下去,说不行了让小康跟我睡,我说,这一次,绝对不可能。
这一边安抚好了,我就去睡了,但真正的狂风暴雨还没有来临。
半夜一点半左右,她又开始哭,哭的很凶,满床打滚,还是哭着要妈妈。
此时我的怒气值已经很高了,但是情绪并不是我我揍她的主要原因,因为前几天,姥姥陪睡她也很闹,姥爷陪睡她也折腾,奶奶还生病中,我跟她说了好多次我们都精疲力尽了,她也不管不顾还是要闹,如果我还是心疼孩子,哄着安抚着,或者因为她哭闹妥协了,就是我们无原则无底线迁就和娇惯她了。而本身孩子快五岁了还是一有需求不被满足就哭闹满地打滚就是一种被娇惯过度的表现。
我可以接纳她的情绪,但我不能纵容她的行为。这是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想法。于是我去书房拿上了戒尺,冲进卧室,准备打几下就完事,她奶奶还拼命拦着,结果打了几下哭的更凶了,她奶奶也开始骂我,我冲她吼“你今天不要拦着我,我今天就要给她打明白让她记住,不然她以后还要挨更多的打。”然后把她拉到床边,屁股上狠狠打了,小康在疼痛中渐渐清醒过来,边哭边说:“我睡觉!我好好睡觉!”我跟她说:“你今天必须给我和你奶奶道歉,你严重影响了我们休息!”我听着她一字一句道完歉,才开始安抚她。
我说:“小康,妈妈今天打你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记住了,因为跟妈妈睡哭闹不止,挨了打,我就打这一次,我希望你长记性。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以后长大了会懂的。”我抱着小康,我心里在流血,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看着她情绪一点点稳定了,我才回去睡,已经两点多了。
后半夜我就没怎么睡得着,我开始自我怀疑,我觉得我没有当好一个妈妈,需要有人肯定我,我需要去确认我是否正确,我还在网上买了一本《孩子的成长,妈妈的修行》,我后半夜四点多的时候,有好似听到了小康的哭声,我疑神疑鬼起来在门口确认了两次,哭声很微弱,很快就消失了,凌晨六点又听到她哭闹,但我已经头很疼了,就没有理会,早上七点半小康起来要上幼儿园,她自己穿戴好敲我的门,走到我床边,喊我起来给她梳头,我脑子嗡嗡的,浑身骨头都疼。
我不知道这次的经历小康会怎么回忆?会给小康带来什么阴影?以后小康会变成什么样?小康是不是会记恨我?脑子中的想法蜂拥而至,但我无能为力,我这个阶段,能力也就到这了,毕竟,小康出生的时候,她的妈妈也出生了,小康今年五岁,她的妈妈,也是五岁。
想到这里,我想起来幼时也总因为任性挨打,那时候还有一段时间总埋怨我爸妈,为什么我就总挨打呢?为什么别的小女孩会被爸爸小心呵护,而我的爸爸要打我呢?如今我的怨气彻底消失了,我突然明白那时候我的爸爸,也只有几岁啊!我出生了,我的爸爸也出生了,他也不是一天长大的,一开始他也不懂得如何控制情绪,如何有耐心地跟我交流,而我又是和小康一般的任性脾气,如果我遇上了那时的我,我也会在失去耐心之后狠狠暴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