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晚饭的时候,我觉得左边的太阳穴都在疼,并且感觉鼓起来了,嘴唇也疼。嘴唇疼是因为:医生拿着钳子用力拔牙的时候,他的手和我的牙齿把嘴唇挤压在中间,挤疼了;后来缝针的时候,医生几次把线从口腔里拉出来,那细细的的线就像刀割着嘴唇。
医生问我:“你是很疼还是怎么?”
其实牙齿被拔出的地方并不疼,因为打了麻药,只是被捣鼓得不舒服,就是嘴唇很痛苦,医生又一直喊,要尽量张大。
我说了痛苦的原因,医生连连说:“我晓得我晓得!”但他只是晓得并不能感同身受。嘴唇还是被他的手和我的牙齿挤压,还是被细线割着。这个小手术历时近四十分钟才结束。
拔牙之前,医生首先在牙齿四周打了几种麻药,过了一会,又用器械在牙齿四周撬,把牙齿撬松,他一边撬一边变换他站立的方向,一会在我左边一会在我右边,还一边给他的几个徒弟讲解。
他用钳子开始拔的时候,我有一种就像一棵大树要被连根拔起的感觉,会留下一个洞,而我口腔被捣鼓的不适感就要很快结束,看来也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可怕。不曾想,那颗麻烦的牙齿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我听到一点细微的就像瓷器断裂的声音,有一小块牙根断在里面了。
医生继续拔,让他的徒弟帮他换了几次工具递给他,那块碎片就是固执地生在原地纹丝不动。医生又让他的徒弟递了一个像饮料瓶盖那么大的一个圆柱形,圆柱形的一面圆心有貌似钉子一样的东西立着,侧边连着电线。医生把这家伙塞进我的口腔里,于是,我便听到了电锯切割大理石的声音,还似乎闻到了大理石被切割时的焦味。那东西被拿出来后,又往嘴里灌了什么水,让我吐出来。
一番操作后,医生又开始拔,可那块碎片就像藏在深山老林里,任何人奈何不了它。
那个圆柱形带着一个钉子的东西便又被塞进了我嘴里,我又听到了切割大理石的声音,并闻到了焦味,又灌水,吐出来。几番下来,那块碎片就是毫不动摇,医生开始焦躁,“这是长的鬼牙齿!又看不到!”他说。
他一边抱怨一边重复用着那些工具,终于就像半截断在土里的胡萝卜被抠出来了一般,碎片被拔出来了,医生转忧为喜,还把之前拔出来的牙齿和碎片合在一起给我看。
开始给拔出牙齿的地方缝针,我看到一根弯弯的不长的针连着黑线被医生伸到我嘴里,缝了一会,“剪线!”医生叫他的徒弟。于是剪刀又来了。“剪线的时候,线头留长一点,以后好抽线。”医生说,徒弟默默地听着。连续三次缝针剪线后,终于结束了。消毒,我尝到了碘酒的滋味,又一团新的棉花塞进我嘴里。从拔牙开始到结束,不断往嘴里塞棉花,换棉花。“咬一个小时,咬紧,以免出血。在外面坐半个小时,我观察一下。”医生说。
啊!终于结束了。
可这只是我拔的第三颗智牙,长在左下颌,还有一颗长在右上颌没拔。
来拔这颗之前我还在想,可不可以两颗一起拔了,省得以后又要来医院,又疼一次,但医生说一次只能拔一颗。经历了这次拔牙后,就算医生说可以一次拔两颗,我也要分两次拔,太痛苦了。
不过这次拔牙过后,只是被拔的地方疼,左边太阳穴疼,喉咙疼。可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多年前,拔第一颗智牙过后,整个头颅都疼。那时,正好家里来了客人,她们在打麻将,我一个人像得了脑震荡的,站着也难受、坐着也难受、躺着也难受,那天也是一大早去拔的,疼痛持续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好点。可是,不拔掉,这智牙三天两头发炎,也疼,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要拔掉。
我在大厅里等候的半个小时,感觉时间过得很轻松很快,再给医生看的时候,他说还好,一个星期后去抽线。
希望再去拔第四颗的时候,可千万再不要有什么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