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接到同窗好友急切的电话,得知你在一年前已经离世的消息,我整个人仿佛瞬间凝固了。生命短暂,世事无常,除了悲痛,剩下的就只有回忆,美好的回忆。我宁愿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们同窗四年,我生命最青葱、最珍贵的阶段里,和你的经历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还记得刚入学时,你父亲母亲很早就带你来报到,为你占据了宿舍最好位置的床位。你母亲为你铺床、整理一切,我不免有些诧异,都这么大了,就是女孩子,父母也不会如此的溺爱。你那胖胖的身躯和有些娘娘腔的言行,也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你从小是被当女孩养大的;小时候是穿过裙子的。真的很搞笑。后来,我们打成了一片,成为了最好的伙伴,在大一大二我们都没有女朋友的日子里,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开心着,胡闹着。
最近一段时间里,你好几次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模糊的身影,伴随着我心底的沉痛。生命是如此的瞬息万变,一年多前,我们还见了一面,虽然不像学生时代那样活泼,但也看不出你身体有什么异状,未曾想,那却成了我们此生最后一面。我对人生和生命有了更深的思考,也越生更加迷茫的认知。生命是短暂的,过往的是永驻的,于悲痛相比,我更喜欢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或许,在不经意间,你,也无形地影响过我的命运。记得,是你带我去交大村录像厅看“影片”,那是我第一次进录像厅,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并不喜欢录像厅的氛围和当时播放的影片,无聊的心情很快把我催入进梦乡,影片只看了个片头,倒是着实在椅子上睡了个美觉;记得,你我在初冬的夜里,一整夜在西安的大街上游荡,从学校到大雁塔,又到火车站,穿越了整个西安城,疲惫和寒冷,逼迫着我们跑到火车站旁边一个没有窗户的地下休息间里,那里挤满了等火车的农民工(现在想一想,他们真的很不容易。),尽管我们强忍着,后来还是没能抵御住屎尿臭味的侵袭,再次让我们选择了寒冷的大街、寒冷而寂静的夜。我们一路走着,又冷又渴的我们,身体已经麻木,幸好碰到了路边的售货机,我们买了饮料,止渴之后,我无趣地用门牙去咬易拉罐,那被易拉罐崩掉的一小块门牙所留下的痕迹,在我的生命里就像座里程碑,铭刻着对你的记忆。更记得,是你,用我的笔名以我的名义,开玩笑地在班里黑板上写给某个女生的好似一大段表白的话,结果鬼使神差的把我和那个女生的关系拉得很近,后来她成了我的阿姐,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当时在黑板上写的是什么。也正是你,在班游的时候把理工大女同学叫来,让我一路照顾,后来也莫名其妙地在我和阿姐之间制造了误会,让我和阿姐在半年多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搭理谁,后来渐行渐远。这些青葱的过往,填满了我的记忆,烙出了我青春的多彩印记。
和你的记忆,还有太多太多,如昨日一般,重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享受着这些记忆,又害怕回忆,每每翻阅着那些记忆,又让我想到现在的你已化作一缕青烟直飘天国,我的泪水就会淹没心房,心口隐隐闷痛。有时,我特想,如果真的有天国那该多好啊,你,还有我的那些逝去的亲人们,有一天,我在天国里还能再见到你们。
我知道,真正的天国只是在我的心里。永远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