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的空间,听着那诡异的脚步声,承艳觉得毛骨悚然.她不相信鬼神,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神的.无论给她任何充足的理由,她都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是个无神论者.
输液大厅的灯突然全灭了,同时,那诡异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承艳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已经是早晨,可外面微弱的阳光一点都没有射进来.整个输液大厅沉浸在一片迷茫的漆黑之中.承艳左右看了看,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就算她有两个脑袋,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能萎缩的躲在角落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输液大厅门口.但愿,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叫人心跳的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承艳看到输液大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至少在承艳看来是个人影.
不高不大,如果把其真当作人来看,也就是个十岁开外的小朋友.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承艳还是被吓得浑身战栗.
她躲在角落里,颤抖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对方没有回答她,依然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承艳感觉到,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压抑的心情无法释放,只能转换为因为害怕而使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要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老公在她身边就好了.或者,哪怕是个陌生人.只要是个正常人,什么都好.可现在,只有她自己,面对着这异常的一切.
承艳不敢去看,却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种声音.她无法形容,到底她听到的是什么.而这种声音很明显,是从她眼前的那个模糊的人影发出来的.她听得真切,这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承艳觉得,就像是某种乐器发出的高音.比如说笛子、唢呐.而在现在的情形下,承艳觉得,这分明就是鬼叫,鬼的叫声.
渐渐的,承艳仿佛听清楚了.那个模糊的人影传出来的,好像是一句人话.好像在说:"该轮到你了,呵呵呵……"听起来特别的恐怖.
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承艳似乎听清楚了那诡异的叫声时,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然到达了承艳的面前.承艳大着胆子看,可是她发现,还是一片模糊.就好像在她眼前的,只是一片黑雾,而没有实质.
"你去死吧!"那模糊的人影再次发出鬼叫般的声音.这回,承艳听得非常清楚.可是她不明白,那个鬼声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去死吧"?叫谁死,谁又该死?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承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特别的难受.可是,她又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明明看不到眼前的模糊人影作出过任何的举动.
喉咙里好难受,她挣扎着,想摆脱.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喉咙口难受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退.她就像是刀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承艳张着大嘴,想大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她就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银岛浴室二楼,方新看完了留在办公桌上的那片笔记.看完之后,他一头雾水.他可以十分肯定,银岛浴室只有两层,不可能是三层.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决定先找到浴室老板再说.不能因为一篇笔记,就否定了自己对事物的看法和肯定.
于是,他走出了房间.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这间房间的旁边,走道的尽头,赫然出现了楼梯.和之前他上二楼的楼梯是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让方新彻底改变了世界观的情形,居然真的出现了.他记得非常清楚,走入房间之前,是没有什么楼梯的.这架通往三楼的楼梯,仿佛是凭空突然出现的.那么,通过这架楼梯往上的三楼,会有些什么呢?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方新苦思冥想,当然,他什么也想不到.与其在一旁瞎想,不如直接上去看看.强烈的好奇心驱动着他,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必须上去一探究竟.他感觉到,自从他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就发生了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他看到了,也亲身经历了,却不知道这种变化从何而来.越来越多的迷团开始浮现,而且,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
走道里出奇的静,方新忽略了一个问题.当他怒气冲冲的来到二楼,寻找浴室老板算账时,小雪和钱影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可是现在,她们两个人呢?不见任何踪影,好像她们俩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方新没想到过这些,他现在已经被神秘出现的三楼完全吸引了.至于其他,好像全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楼梯很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方新搭着扶手,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楼梯里静的出奇,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
上了十几个台阶有一道转弯,而在转角处,赫然出现了一道铁门.不大,看上去很陈旧.想来,应该有好几年了.铁条上有些地方的漆早已掉落,
一摸就能摸到一层铁锈.
透过铁条的缝隙,依稀能够看到三楼的情况.可惜,由于光线太暗,三楼又没有开灯.所以,什么也看不清楚.
奇怪的是,铁门并没有锁死,是开着的.方新拉开铁门,继续向上走.他就觉得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安个铁门,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他并没有多想,铁门被安装在这儿,或许有它的用途.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找到.他相信,如果三楼真的存在,一定能找到问题的答案.所以,他抱着那种能够解开一切迷题的心情,来到了三楼.
三楼很暗,没有开灯.方新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黑暗,他依稀能够看到,这是个房间,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他在想,既然是房间,就应该有灯.
于是,他摸索着墙壁,开始寻找电灯开关.这个三楼,和二楼一样,一片死寂.死寂的仿佛空气,仿佛这里的一切都睡着了,都沉睡了千年.
果然,方新顺着墙壁摸过去,果然摸到了开关.他立刻打开,房间里立刻亮堂了起来.由于方新在黑暗中呆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亮,他的眼睛一下子受不了如此强烈的亮光,只能低下头闭着眼.
几秒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这才觉得适应了.却发现,就在开关的下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方新很诧异,因为这桌子,还有桌子上的那本笔记本.和他之前在二楼房间里看到的是一模一样.难道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打开笔记本,方新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因为笔记本上的字迹,和他之前看到的是一模一样.
只见笔记本上写着这样几句话:老板说,三楼是禁区.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来.而看守三楼的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上.原本以为,这个任务会非常艰巨.因为,有人真的想上来,凭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阻挡的了.奇怪的是,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上来过,除了我.更奇怪的是,听姐妹和那些客人说,银岛浴室只有两层,根本就没有三楼之说.可是,我明明来过三楼,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会不存在呢?听老板说,三楼放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好像叫什么青铜封印.可我至今也没见到这东西放在哪儿?三楼就这么点地方,我都来了不只多少回了,什么也没有发现,真是好奇怪……
方新看完了笔记本上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青铜封印?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当务之急,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灯光亮起,使得这个房间明亮了许多.但也是死一般的宁静,感觉不到一点点人的气息.仿佛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曾有人来过.空气也跟着凝重了许多,方新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房间很大,却很空旷.方新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里堆着的三个巨大的柜子.很大很高,一直连到了天花板.就不知道,这么大的柜子,放在这儿,很什么作用.
柜子是旧的,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方新走过去,摸了摸,发现上面堆积了很多灰尘,拈了他一手都是.
灰尘过后,方新看到,这柜子上好像还有字.于是,他也顾不得手上脏不脏,顺手就把柜子上的灰尘逐一扫过,想看看这陈旧的柜子上留了些什么字.
可惜,或许因为年代太久远,那些字已经模糊不清,几乎无法辩认.只不过,柜子上标着1、2、3的数字倒还清晰可辩.至于那些字,不多,但每个柜子上都有.方新仔细看了看,只能分辩出其中的几个.反正,这些字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也就没有再研究下去.即便想研究也没有用,因为方新发现,这三个柜子都是锁着的,没有钥匙.
考察完了再普通不过的柜子,方新转过身来,看到这房间里除了有几张破沙发和几把破扫帚,就再也没有其他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了.看来,这个房间应该是个杂货间.可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杂货间,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仿佛是凭空突然出现的,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更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居然还有一扇门.只是不知道,在这个鬼一般的房间里,那扇诡异的门,通向何方.
不管怎么说,好奇心人人都有,方新也不例外.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向那扇门走去.不知道,当打开这扇门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
方新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里面是什么,他也要一探究竟.
门没有锁,方新缓缓的打开来,发现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一点亮光也不曾透出来.诡异的气氛依然存在,挥之不去,抹杀不了.自从进入银岛浴室,方新就觉得整个浴室都被这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每一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
没有办法,方新还是沿着墙壁,借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摸索着开关.好不容易,终于被他摸到了.
打开开关,眼前一亮.方新终于看清楚,这是一间办公室,应该就是银岛浴室老板的办公室.可是现在,老板不在.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这间办公室和其他的办公室,没有太大的区别.正中是一张超大号的办公桌和老板椅.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现在关着,连电源都拔掉了.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文件,胡乱的放在桌子上.
办公桌的对面有个钢化玻璃茶几,和几张红木沙发.茶几上摆着一套泡工夫茶用的茶具,看款式就挺高档的.看来,这位浴室老板对自己的生活很有品味.
除此之外,在这间办公室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盆栽了.地上,台上,架子上都有,不下十几盆.
方新看来看去,也实在觉察不出,这间办公室,有什么不同之处.一颗悬着的心,此时终于放下了.
老板不在,他一心想找到老板,可老板偏偏就是不在.如果能找到老板,他就想问问,他老婆怎么会死在他的浴室里.还有,这间浴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恐怖,如此诡异.他想不明白,想不通.可偏偏这些事情发生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怕.他想摆脱,却好像怎么也摆脱不了.
就在方新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了某种声音.这声音很特别,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但一时之间,方新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总之,这种声音即平常又不寻常.要不然,他只要一听到,肯定能立刻想起来.可是现在,这种声音萦绕在耳边,他就是想不起来.
声音有一定的节奏,仔细想想,似乎是一种锯木头的声音.方新仔细的听了会儿,这声音是从右边的门外传进来的.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房间,听得还是非常的清晰.
方新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一扇门.而这种锯木头的声音,就是从这扇门外传来了.方新可以肯定,不会有错.
战战兢兢的打开了门,恐怖的,让他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顿时,他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跪倒在地上.
胆子,人人都有,或大或小.方新自认为自己的胆子并不小,可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他还是吓着七魂少了三魂,就差没当场晕绝过去.
就见整个墙壁和地板上到处都是血,鲜红鲜红的血.而且,他看到,墙壁上,天花板上的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向地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方新一闻,就有一股想呕吐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而且是在这样一种恐怖诡异的情况下.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些血不断的往向滴落,在地板上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方新壮着胆子,向前方望过去.因为他听到,那种锯木头的声音,就来自前方.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那种声音特别的清晰可闻.可是,面对如此多粘稠的血迹,他不敢迈前一步.他害怕,害怕当他踩上带有粘稠血迹的地板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些血迹,仿佛是刚刚从死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腥味和温度.他的心紧张的跳动着,非常的历害.
然而,锯木头的声音依然在继续.似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方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他还是要去一探究竟.银岛浴室已经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大不了,遇上不知明的情况,他就跑.他相信,以自己的体力,一定能够跑过无论多大的,可怕的事情.
于是,他迈开了步子.当他踩上带着血迹的地面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没什么感觉.于是,他就大着胆子,慢慢的向前走去.脚底下,跟踩在平时的地面上一样,毫无异样.
难道说,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觉,一种错觉?可是,他确确实实闻到了空气之中带有的,浓浓的血腥味.而且,他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都是那么的真切,真实.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他刚走出去没两步,他又发现了一个让他匪夷所思,跌破脑袋也想不通的事情.如同,他真的活在了梦幻中一般.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他熟悉的场景,这个地方,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才离开.兜了一个圈,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地.
就在他的左前方,赫然就是银岛浴室的大门,而大门的对面,就是钱影工作的柜台.也就是说,方新又回到了一楼.
之前,当他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此时的一楼,到处都流淌着浓厚的血迹.那道大门上也到处都是,已经和旁边的墙壁融为了一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儿还有一扇门.
等等,等等.方新冷静下来,思索着他进入银岛浴室后,所发生的一切.
首先,他的妻子仲琼,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浴池旁.他愤怒的跑上二楼,想去找浴室老板理论理论.却发现,二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他就在某个房间里看到了不知谁留下来的一篇日记.日记里谈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三楼.紧接着,那个不存在的三楼果然出现了.当他来到三楼之后,给他的全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那个不存在的三楼是真真切切的.至少,方新感觉不出,所有发生的一切,
和真实世界,有什么不同.
再然而,方新就来到了同样真实存在的办公室.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当他打开办公室门的刹那,他却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一楼.
办公室在三楼,这一点没错.从杂货间到办公室,再到现在.方新记得,没有任何通往向下的楼梯.也就是说,方新从三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直接回到了一楼.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让方新百思不得其解.好像他真的生活在梦里,一直不曾醒来.
此时,那个锯木头般的声音就是从前面的男浴室里传出来的.一阵一阵的,听起来格外的真切.
方新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尖直升到头顶.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个声音十分的可怕,绝不是来自大自然的正常声响.可他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是何东西所为.他从来没有那种即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解释.可他又必须去承担,必须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总而言之,仲琼还在里面.是的,他的妻子还倒在浴池旁.就不知道小雪和钱影他们跑哪去了.难道说,他们被这诡异的现象吓跑了?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碰到这种情况,又有多少人能承受的起.更何况,她们还是些女孩子.
好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不能退缩的.方新静了静心,硬着头皮也得上.唯有如此,才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许,进入到浴池之后,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方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必须进去一探究竟.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无论里面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他都必须去面对,勇敢的面对.
墙上和天花板上的血依然在往下滑动着,这个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了一种颜色,可怕的颜色.
方新慢慢的,不带一点声音的打开了门.里面的情景和外面一模一样,到处都是浓稠的血液.
右手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此时也正向下淌着腥臭的血迹.不是像水一样的血水,而是像树脂般的血迹.所以,特别的腥臭,难以入鼻.
面前的棉帘上也流淌着同样的血迹,方新没有多加思索,抬手就掀开了帘子.却也在同时,手上沾满了厚厚的一层血液.仿佛想甩都甩不掉,擦也擦不掉似的.
方新没有去考虑这些,因为他进去之后,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他总以为先前看到的那些浓稠的血迹已经是够可怕的了.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在浴室里,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喉咙里立刻涌出一股窒息感.他像是透不过气来般,惊呆在当场.
方新的神经几乎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再遇到这种事情,他恐怕真的会坚持不住.他是个人,不是个神,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想找个东西,找个可以依靠的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他能够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一种毛骨悚然般的笑声传进了他的耳朵.起初,他不敢去看.因为太恐怖,太血腥了.当听到那根本不象是人发出来的笑声时,他还是情不自禁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两条腿更是软的不成样子了.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越是如此,他却偏偏越想去看.看了之后,五脏六腑都有可能被他一块儿呕出来.他发誓,今生今世,他连杀猪杀鸡都不曾目睹过.更何况是现在这般血腥的情景.
他看到了什么?他又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