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星星。”
少年少女坐在露出海面的礁石上,抬头看着夜晚的天空。
如果你潜入海面以下你就会发现。少年少女的下半身与人类完全不同,他们是被称作“人鱼”的种族。
人鱼生活在深海,一片无法被寻到的海域最底下。如果你路过这片海域,运气好说不定会遇到浮到海面来“短途旅游”的人鱼。不过现在这里显然是一个不能被发现的,这里是人鱼生活的海域的边界。
“星星上也有人鱼吗?”少女人鱼望着星空,心里充满了好奇,“他们也会在晚上仰望星空吗?”
“会有人鱼吧?他们也一定会在夜里浮上海面的,”少年人鱼回答,他看着少女人鱼,“你真的要走吗?”
“是的,我要走,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不好吗?”
“你不好奇陆地吗?不好奇这片海以外的地方吗?”少女人鱼看着天空头也不回地说,“听说在海的尽头有一片陆地,那里生活着精灵,他们长着翅膀,能在空中飞行,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存在。”
少年人鱼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一个种族,翅膀?飞行?在他脑海里能想到的就是偶尔遇到的鸟类才有翅膀可以飞行,难道那所谓的精灵其实是一种鸟吗?
“我觉得那不会是个适合人鱼生活的地方。”
少年人鱼不想让少女人鱼离开。
“你又如何知道呢?不,没有任何一个人鱼知道,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人鱼离开过这片海。”
“因为外面很危险,”少年人鱼干巴巴地说,“姥姥说过。”
“姥姥也没离开过这里,她也不过是听她的姥姥说的,”少女人鱼终于不再看着天空而是回头看着身边的少年人鱼了,“每个人鱼都是听说外面危险,但从来没离开过,所以,我要成为第一个离开这里去往新世界的人鱼。”
少年人鱼终于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阻止少女人鱼,他改变不了她的想法,最终只能不再开口。
“你应该为我高兴,”少女人鱼冲少年人鱼笑了,“我将是开辟新世界的那个先锋,我会成为引领大家去往新天地的人鱼。”
“你知道那个陆地在哪里吗?海洋如此之大,你又如何找到方向?”
“就在海洋的尽头,海洋再大终会到头,我只要一直向前就能到达,”少女人鱼看向前方,伸出手向前指去,“你看那边,只要往这个方向努力,我会成功的。”
少年人鱼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寂静的大海,还有与天相接的边线。他看不到少女人鱼心里期盼的那个地方,那里太远了,他看不到。
“到达以后呢?你还会回来吗?你……会再回来看我吗?”
少年人鱼又看着少女人鱼,他知道她不会留下来了,但是他仍然抱着那一点点期望,期望她心里有自己一点点的位置。
“你看,天要亮了。”
少女人鱼却望着前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