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3):初中

文/韫之南

    江山、叶枫和小猴子进了同一所中学,并分在了同一个班级。这是他们上小学时共同的愿望。可进了中学,当老师问哪些同学是认识的,他们三人却谁都没有举手。而其他同学,绝大部分是来自城里的三所重点小学。像他们这样从城郊小学考进这个重点初中的,除了他们三人,只有另外的三个同学。无形中,在老师眼里他们似乎比那些城里的孩子矮一截似的。自然,刚开始分帮分派,都是熟悉的凑一堆。小猴子性格活泼,分分钟与其他同学打成一片。江山还是闷不吭声,独来独往。叶枫和另外两个城郊小学来的女生也不久就熟络了。


    初二开始,班里有些调皮的学生给男女生配对。几个知道他们三是小学同学的围着叶枫问:你是和江山好了呢,还是和小猴子好了?叶枫气得满脸通红。小猴子还火上浇油:她没跟我好过!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江山永远不参与这些玩笑,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了。后来叶枫看到他和几个男生在花树丛后面躲着抽烟。

    城郊的另一个工厂专门派了一辆大巴车来接送学生。后来各个工厂协调后,只要买票他们的孩子也可以坐这辆车上下学。本来他们三也坐这辆车的,可有一天要下车时,另外几个学校的学生故意推他们三个人,害得小猴子扑到了江山身上而江山撞到了叶枫。有人还顾意起哄,怪声怪气地问:小猴子,她是你们俩谁的女朋友呀?小猴子回头冲车上的人说:你们猜?车上的男生又说:不会是你们俩共同的吧?!从那以后,叶枫再也没坐过那趟车,她选择了骑自行车去上学。

    当年,叶枫家只有载重自行车,父母还是劝她坐公交校车,可叶枫坚决不坐。

    有一天江山的大哥江岳在路上遇到叶枫。

    “小枫,你怎么不和江二他们一起坐公交校车?”

    “人太挤了,不想坐”

    “你骑这么重的自行车太累了,让你爸给你买辆春花牌自行车”

    “我爸没票”

    “你跟你爸说说,票我去找我爸帮你弄”

    在学校门口碰到几个同班的女生,有一个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叶枫,那是江岳呀,我们学校的校草呀!”。叶枫淡淡地说:“花痴!他是江山他哥。”

    在学校走廊上,江山拦住了叶枫:“是你告诉她们江岳是我哥的?”

    “是啊”叶枫老实地承认。

    “多事”江山拋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走了。

    后来叶枫才知道,那些小女生有事没事找江山,目的是打听江岳的信息。在她们眼里江岳简直就是她们梦中的白马王子。

    有一天,在要拐进家的小巷口江山追上了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购买春花牌弯杠女式自行车的票递给她:“我大哥让我给你的”说完转身骑上自行车走了。

    后来,江山和小猴子也骑自行车上学了。江岳前后总是一堆男生女生。江山也不常和江岳一起,他常常和他一起抽烟的那几个男生在一起。

    江岳快高考了似乎很忙,叶枫是买了春花自行车一个月后才看到江岳。江岳大长腿一拄停下自行车立在叶枫面前。

    “小枫,自行车很漂亮,这才适合你这小个子女生骑”

    “大哥,谢谢你,麻烦替我谢谢江叔叔,现在部队大门有站岗的了,我不敢去你家当面谢谢叔叔”。

    “不用谢,反正我们家也没人要骑女式自行车,票给我家也是浪费”。


    在那个年代,学霸也会打架,就因为江家大哥太帅了。

    在叶枫眼里,当年的江岳真正是帅,180大高个,皮肤健康的麦芽色,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爱穿白衬衫牛仔裤,当他走过校园时,楼上就会有女生惊叫他的名字。当校花让她帮忙转交情书给江山时,她还想江岳可比江山帅多了,为什么不选江岳?

    竟然有大胆的女生带着大帮男生在路上拦着说要和江岳交朋友。

    江岳不愿意,对方竟然动手,张家明为江岳挡了一棍,折了一根肋骨。

    江岳的情书可以论堆算,江山与之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江爸爸是严厉的军人,所以每天他们哥俩都会被搜书包。

    当叶枫替别人转交情书给自己时,江山十分生气,在学校里他们基本上都不说话了,她凭什么这样做。

    可是,当有其他学校的男生在上学的路上故意骑车逼叶枫时,他就直接骑车冲了过去。

    听说小猴子认识那些小混混,江山就警告小猴子让他转告他的那群朋友别招惹叶枫。并对小猴子说如果招惹了叶枫,他们兄弟就做不成了。

    小猴子开玩笑说:江山,你喜欢叶枫?

    江山冷冷地说:没什么可喜欢的。

    叶枫除了爱看小说,和一帮人自己续写小说外,没什么招人待见的地方。长得很普通,学习很普通,这样的女生基本不会谈恋爱。

    在叶枫的眼里,江山除了长得高点,学习好点,冷冰冰的,也没什么好的。

    自从上初中,他们三人反倒变成了陌生人,甚至都很少讲话。


    小枫,这些年,我越来越容易回忆了。小猴子我们三人,初中为什么会那么陌生?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

    我多想和你一起去看海。

    我多想陪小猴子在宽频大彩电前一起再看一遍《霍元甲》。

    你们在那个世界里,会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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