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事（十一）
唐总经理伯虎先生称呼我老板，我也这样回称他——其实想当老板也挺容易，去找一家足浴中心泡泡脚，那里面人人叫你老板。当然，即便你80岁了，想当一下美女帅哥也简单，你只需到热闹街上兜一圈，几乎所有店铺，那些卖馅饼的伙计，都会对你招手：“美女帅哥，进来了解一下，厦门特产，免费试吃，满200元包邮，有买有送哦……”
老板说：“刘老板，你有两个方案可以选：1.你直接租给我，我负责转租，以后都没你的事，好坏由我负责。2.我帮你介绍租户，你们谈成了，你付给我一个月的租金作为中介费，以后你们双方的事与我无关。就这样，你决定吧！”他迅速切入正题，正合我意，生理就该这么做，爽快！
虽然伯虎的说法有需要纠正的地方，但我从不纠正“非正规军”客户的言词。我用10秒钟思考了一下——我亲自出租虽然能多赚一些，但和租客直接打交道，我就变成了水电工，随时被租客呼来唤去，就像忙进忙出的旅社服务员，弄不好租金没赚到手，我先挂了。厦门有句俗话：让钱去死，别让人去死……
“就给你包租！”我说。然后开始谈租金，伯虎似乎料定我没有这笔房租不至于饿死，把租金往下压，咬死不松嘴。想起老邻居再三求我租掉，而且我一开始不打算出租，房子基本都搬空了，屋内几乎没啥设备——就少那么一点钱，我可不希望再跑一趟。我让了步，租金很快敲定，先签一年。
伯虎迅速手写了十几个字，就填好了一份格式合同，我用曾经签过一万件合同的眼睛迅速扫视一遍，特别注意看有关违约条款。然后发现了别的两个问题：一是租约起始日期写成15天以后，也就是半个月以后才开始计算租金。二是承租人名字不是唐伯虎，也不是他老婆，伯虎签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前一个问题只是送他一些钱，我给。后一个问题我请他解释，他说这是他小姨子的名字，他想把我这套房让给她租。正说着，有一位女孩进屋，喊着姐姐，正是他的小姨子，我要了她的身份证一看，名字还是不对。名字都会写错？唐伯虎明显是故意的——从这两点来看，这位伯虎同志还不如生意场的游击队，最多只是散兵游勇或是儿童团，专搞这些小把戏。但他本性不坏，充其量也就是耍点小聪明，捞点小便宜。我看出伯虎从一开始就准备违反约定，他不会把合同当回事。
重新签完合同后，我把钥匙交给唐伯虎。临走时我对他说：“别找我，一年以后见！”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