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天的相遇
深秋的伦敦总是阴雨连绵。苏黎抱着一摞画册,低头冲进街角那家名叫「雾中」的咖啡馆时,发梢还滴着水。她狼狈地站在门口,正要掏纸巾,头顶忽然落下一片干燥的温暖。“用这个吧。”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北欧口音。她抬头,看见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悬在头顶,伞骨上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握伞的男人穿着灰呢大衣,金发微卷,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角色。“谢谢……”苏黎接过伞柄时,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套。羊皮质感冰凉,却让她耳尖发烫。
第二章:书签的秘密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叫埃里克。每周三下午,苏黎都会带着素描本来这里画街景。他总会“恰好”在她喜欢的靠窗位置放一杯热可可,杯底压着一枚金黄的银杏叶书签。直到某个雨夜打烊时,苏黎发现他在后院捡拾银杏叶。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用镊子将叶片夹进厚重的辞典里压平。“这些叶子,”他听到脚步声时顿了顿,“像不像凝固的时间?”
第三章:雾中告白
圣诞节前夜,整条街的橱窗都亮起星星灯。埃里克在打烊的咖啡馆里点了蜡烛,墙上投影着苏黎这一年画的所有街景素描——每张角落都藏着银杏叶的轮廓。“其实第一次见面时,”他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小小的银杏叶纹身,“我准备了三个月才敢和你说话。”苏黎的画笔掉在地毯上。窗外的雨突然变成细雪。
第四章:时差情书
十年后的苏黎在东京美术展开幕式上收到快递。桐木盒里躺着那把墨绿色雨伞,伞柄缠着褪色的银杏叶标本。附着的卡片写着北欧某小镇的坐标,还有一句未完成的诗:
“自从你带走伦敦的雨季,我的世界只剩下两种天气—— 你存在的晴天,和等待你的阴天。”当飞机降落在奥斯陆机场时,苏黎看见航站楼落地窗前的身影。他依然握着那把伞,只是金发间多了几缕银丝。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伞面上,像那年圣诞的月光碎成了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