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岁月可回首

凌晨五点钟醒来——不是被梦想叫醒的,是被麻醒的,左手麻。

右手摸左手,就像摸着一块厚厚的砖头,使劲掐都感觉不到痛,过了一会才慢慢有知觉。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了,搜了一下,原因大概有以下几种。

1、上肢神经卡压

2、颈椎病

3、中风

4、更年期综合征

哎呀妈呀,都有可能啊!但千万别是第三条,要死就死的优雅点吧,我可不想赖活着!

可是,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谁又能知道,自己究竟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1

想起最近去世的一位叔叔,虽六十多岁了,但身体还很硬朗。头一天晚上还精神抖擞的和朋友一起聚了餐。第二天早上,被阿姨发现,躺在院子里,人已经硬邦邦的了。

叔叔在政府部门工作,是个多才多艺之人,能写会画,棋艺精湛。但性格耿直,不喜溜须拍马,终身只担任一个小职位。不过给旁人的印象却是不笑不说话,仿佛是个宽心的人。

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婚后因为工作原因定居在外地,一年难得回来两次。小儿子曾经为情所困,想不开跳楼自杀,结果摔成了残疾,终身与轮椅相伴。

仅剩的一家三口并不住在一起,也许是大家心中始终都有一个梗,在自家人面前又没所顾忌,老两口常看对方不顺眼,见面总掐。所以阿姨常年跟小儿子呆在一起,方便照顾他,而叔叔则住在单位分的小房子里。

叔叔的生活习惯非常不好,每天上网到凌晨一两点才睡觉,上午十点左右才起床,不吃早餐。大家都说是这个习惯害了他,又唏嘘那么乐呵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我心有凄然,晚睡晚起一般是年轻人的喜好,为什么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还非要跟暗夜死磕?

想来,表面乐呵的叔叔一定有许多心事,事业的不得志,家庭的不幸,都让他无法安然。事业倒也不争了,看着脆弱的儿子因为感情,由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没有未来的残疾人,做父亲的心该有多痛!

所以他睡不着,养成了坏习惯。而这习惯终于惩罚了他,要了他的命。在他离开电脑,准备去厕所的时候,或者夜深人静,想出去走走的时候,他就那么轰然倒下了,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如果早知道会以如此孤独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叔叔他还会睡得那么晚吗?还会纠结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吗?还会和阿姨争个面红耳赤吗……阿姨呢,也后悔没有多陪伴在叔叔身边吧!再不济,总归有个伴。

老伴在,还可以冲他发脾气,抹眼泪。老伴在,儿子有爸爸,家才完整。

可惜,没有如果。

2

同事妍才二十几岁,突然间就撒手人寰,让所有认识她的人无限震惊与心痛。

一天晚上,朋友圈里的几个同事都同时发出一些“震惊”、“不敢相信”、“无法入眠”、“珍惜生命”等字眼的消息,问她们,又三缄其口。第二天上班才解开疑惑,年轻的妍竟然离开我们了。再也没有心情工作,所有关于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跟妍分属不同的部门,打交道并不多。曾经攀谈过一次,知道她是广西人,谈了一个陕西的男朋友,特别佩服她的勇气。因为我,就嫁到了家门口。

后来听说她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偶然也看过一家人手牵手幸福逛街的模样,我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谁料到世事如此难测。

原来那几天,妍偶尔会感觉头在隐隐作痛,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什么毛病。能有什么毛病呢?头疼脑热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况刚二十几岁,青春正好,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

周末,妍和朋友一起愉快地逛了街,买了一双喜欢的鞋送回家。然后,去了菜市场。因为下着蒙蒙细雨,她还打了把伞。刚走到菜市场,就“扑通”一声,脸朝地直直地重重地摔了下去。那把伞飘落着,盖在了她的头顶。

摔下去的声音很响很响,菜市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妍费力挣扎了几下,但惊恐的人们谁也没敢靠近。片刻大家反应过来,立即打了120。

听说那个医生拼命想挽回妍年轻的生命,整个人跪在地上,膝盖都磨破了,可终究还是回天乏术。她的家人踉跄赶来,哭得肝肠寸断。刚才还笑呵呵送了双鞋子回家的人,这么快天人永隔,怎么敢相信?怎么能接受?

回忆起妍腼腆的笑,仿佛是一场梦。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呢?妍才结婚没几年,对未来还有许多期许,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实现梦想。可怜她的孩子,还没长大,还不懂事。

3

生命原本无常,不是所有的东西一直等在原地。你不会知道,这次离开家门,再也看不到门后的笑脸;你不会知道,这次坐上车,再也无法抵达终点;你不会知道,这次签下的订单,换成的金钱,再也没有时间去花;你不会知道,这次的争吵,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

就像下面飞机失事的震撼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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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掉下泪来。是的,就像视频里面说的:人生看似很长,但生命无常,很多事我们总觉得来日方长。但当无常到来,生命突如其来被按下休止符,才惊觉留下的是太多的来不及。来不及孝顺父母,来不及多陪陪孩子,来不及实现对家人的承诺,来不及完成梦想。

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牵挂的是谁?如果能留下只言片语,你又会说些什么?

原来,最牵挂的是,亲人;

最想说的是,感谢遇到你。

如果把每一刻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刻,再无岁月可回首,你还会熬夜不休息吗?还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吗?还会深陷情感难以自拔吗?还有时间去计较纠结吗?不会了,不会了,都不重要了。

感恩我们现在还活着,感恩还能看到漾在亲人脸上的笑。

趁现在还拥有,让我们把握当下,好好爱,好好珍惜,好好享受这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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