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人人都在现实里认识自我，有的人在这条路上越来越明朗，有的人却越来越迷茫，而我，说不上迷茫更谈不上明朗，这条路，我需要认真地慢慢走完...
01
回家的车上，我、堂姐和开车的堂姐父亲。
我和堂姐去镇上买菜，因为她的男朋友明天要来家里商谈婚礼诸项事宜。
蜿蜒曲折的山路，车在崎岖不平的沙石上颠簸，路上偶尔会看到一两个学生嬉闹，这让我想起读书返家时的那年那月那时那景。
还记得读高中时，我那篇获学校二等奖的文章《回家的路这么近又那么远》，里面有自己有感而发，自编的几句顺口溜:
打的公交扫码，三轮摩托脚踏，山路一拐一岔，何时才见炊烟人家。
这些大抵是回家的流程，读起来朗朗上口，简简单单，却字字沉重，一个词一个场景，一个场景一种心酸。但无论何种境况，经历就是一种财富。
02
今天，我重温了回家的路，堂姐还是堂姐，而我已不再是我。
堂姐仅比我大十个月，她初中毕业就去读了护理专业，我读了高中，毕业后我回乡做了牧羊女，而她已经是正规医院的职工。
她和我坐后排，用手机拍着合照。相片里的我稍显浮肿且略微老气的面皮映衬着堂姐清秀的脸庞。我盯着手机，突然对自己感到胆怯的陌生。
小时候我们两家就默默地互相攀比，小孩子之间比学习，大人之间比物质。
此时此刻，听她说着那些她的见闻我却无动于衷，似乎是被单调的生活磨去了心里的灵光，这一点随父亲。
父亲经常说见人发财别心慌，我不知道是真的安然自若还是无能为力的自我欺瞒。我像个垂垂老矣的人，只附和淡淡的嘴角上扬。
听她说着，我仿佛看到了黎明，又似乎随时准备面临黑暗，她说她为我的前途感到忧虑，而我却觉得我的另一种人生才刚刚开始。
03
我会问我是谁？
我像个看淡生死的老者，与世无争、清贫寡欲、看人来人往、看世俗纷争。高兴时给自己弹个小曲儿，悲伤时静静地看花开花落，四季变换。
我有时也像个幼稚鬼，一点点小事就多愁善感，喜欢攀比而且任性。一点点不如意就将其无限放大，仿佛全世界都与我为敌，变得敏感、多疑，继而悲喜交集。
或许我不同于别人，但其实每个人都不同。
04
回家的这些日子，我定了六点半的闹钟，每天准时起床、洗漱、吃饭、干活。和那些三三两两佝偻的老人一起上山，在她们路过时的提醒下又一起回家吃饭。
日子就这样循环往复，我总是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但每每想得多了却更加糟心。
“活生生地活成了小老太婆 。”这是二婶说的，一天见不到几个人，说不上几句话，我慢慢地开始不会说话，不会表达感情了。
手机里没几个好友，仅有的朋友也各忙各的生活，而我终究这样。活在寂寞中，也渴望蜕变。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大抵觉得自己在慢慢走向前者，就像向日葵都向阳而生，我向着美好在缓慢前进。
有人说，是太闲了才会想太多做太少。恰恰相反，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很忙碌，有时连一个消息都少有时间回，但问我忙什么，我终究答不上来。
多愁善感的性格，有时表面满不在乎，心里早悲喜交集。我喜欢一个人看天空，变化多端的天空，那里有短暂也有永恒，有阴霾也有光亮，但于我而言，那可见的或是被遮掩的光明，都时刻照亮着我宁静的心灵。
05
我突然忘记自己多少岁，除了QQ会提醒我生日，没人记得。
我只知道天亮了干活，天黑了睡觉，我总是被一些无厘头的梦困扰，可那些梦我熟悉，却永远不可能发生，它像另一个空间的自己也在呻吟感叹自己的生活。
我想过改变自己的现状，可每一天开始时，我还是束手无策，纵使我心不甘，我还是要面对现实。几次尝试无果而终，也让我仅剩的精神渐渐消磨殆尽。
我开始不悲不喜，逆来顺受，但我始终相信这些日子会随时间慢慢磨平，我能得到更好的，换一种路，另一个方向，我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老师说写作最重要的是心态，过于悲伤的时候写不出东西，兴奋的时候也写不出，跳出生活的圈子，平静下来，迎接自己的心和生活。
看着长夜久久不能彻亮，我才寥寥数笔，不是因为我惧怕这些，而是冥冥之中我该去创造自己的定数。
像华晨宇歌词里的一句: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但我的心里或许不只是一个，他们指引着我告别昨日的青涩，面对现实，迎接新的开始。
06
我也经常怀疑自己是否已过了数年光阴，那些青葱岁月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或许我早忘了哪些算青葱岁月，或许我也没有过。
我每每觉得自己早已开始步入老年，剩的时间都用在了感叹前半生。
可镜子也学会骗人，除了眼睛里的婆娑，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花季少女，2020年10月2日的这个秋天夜晚，我快20岁了，但我无儿无女甚至还未为人妻，这一点足够证明我还年轻，我应该还有梦和远方。
我不知道是什么夺走了我本该有的美好，那些像少年一样敢拼敢闯的心，我却不知道在哪一刻趁自己不注意时早已丢了。
我只知道当同龄人谈天说地，要我一起仗剑走天涯时，我把仅有的耐心用来倾听。有气无力去嘲笑她们的天真烂漫和朴实无华，以及莫名的滑稽与可笑。
我学不会笑了，嘴角上扬、目无表情，成了活生生的小丑。我开始用心用眼去臆测这个世界，而不是用嘴或者用耳。
但这些已不重要，我以后会遇到更好的自己，遇到更好的人，迎接更好的生活。
那些辛酸苦辣、五味杂陈在一点点积累成专属于我的果实。
07
我有时也会害怕接触新的东西，新的人，努力维持现状，那些充满未知的东西意味着诱惑与危险，我能感到它自身的魅力，但我始终还是忌惮。
我渐渐地变成别人不喜欢，自己也讨厌的人，在一点点退出别人和自己的生活世界。
我有梦见自己好几次死亡:上吊、跳河、割腕、甚至是历史里的凌迟、五马等等。那些画面太真实，以至当别人庆祝我的离去时，我有几次愤怒地看见自己爬了起来，但又重重被莫名其妙的力按下去。
所以肉体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任凭一旁的灵魂暴跳如雷，看着别人用一贯的方式将我掩埋。
我开始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细数自己的过往，可我看见在这个故事里，我自始至终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从生渐渐走在死亡的道路上。
那些理想和现实的羁绊在拉扯着我，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儿就那样化作点点滴滴的梦魇在恐吓着我，一点点吞噬着我的光敏，我开始被潜移默化变成大众的追随者。
最后随着空洞的身体，我看见自己开始有细微的变化，容颜、健康、心智。渐渐地开明起来，却慢慢地永远走向死亡。
身体在区域里兜兜转转，那些被岁月和时间啃噬的理智被扒得精光，发亮。继而被发现，被惩罚，被收走。
它发现了我的成熟，惩罚了我的皮肤，收走了我的生命。
而我，除了赤裸裸地发出无济于事的哀鸣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让自己重生！
我是谁？或许我不必纠结，烧脑的思考不过徒增烦恼，浪费光阴。我应该做的，是自我内心的沉淀，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去拥有更好。
我在白天期盼黑夜，在黑夜里等待黎明。在孤独里祈求喧闹，在喧闹里以求宁静。而这些空白的时刻里我是否应该去思考？答案是肯定的。
这一生，我在社会里感受着，不论融洽还是尔虞，我醒着醉看，虽逃不过一把尘土，但自身的微光也该让它闪闪发亮，去照亮自己也温暖别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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