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无数人对命运的看法,有坚信的,有坚决不信的,或许他们都不知所云,可许多年来,我始终相信命运这个名词真的存在。
2016年的夏天,去往苏州的动车上,旁边坐着一位酣睡的女生,几乎每到一站都抬眼惺忪的问问我,“恩施到了没?”在十几个小时的无聊旅程中,可以用印象深刻至今来形容。于是,2017年的秋天,我在一列去往上海的高铁上听乘务员提示:“恩施站,到了。”当然,我的车票也到站了。
如果这样说命运确实太牵强,可命运就是如此,恩施是我来来去去四个冬夏的一站,是和许多人第一次见面的一站,是和一些人最后一次说再见的一站。
在恩施上大学的人习惯坐绿皮,毕竟穷乡僻壤是这个地方的代名词,几乎外省学生都要在重庆换乘,从经济和便捷程度来看,绿皮真是太可行了!或许几年后的我,才能真正领悟有关绿皮这一路的风景。记忆中的两次寒假,在没有约好的情况下,我和俩来自贵州的同学在车上座位连号偶遇,当我们仨再次傻傻的坐在一起时,还在感叹缘分让我们每一次相遇。
相遇何曾不需要缘分呢?离开却只需要一个人的决定。或许从那时起,我便明白了有些人的再见,确实是有交集的最后一面。安检门前的用力道别,执着的挥手,不断的回头,交汇的眼神,可最终悄无声息的消失,没有见面说分手的勇气,大概更多的是算了吧。
命运常常是这么不由自主,可偏偏我们又身处江湖。如果说大学是半个江湖,那么在外省上大学可四舍五入为一个人的江湖。看似和身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则有些人还未真正认识便扭头说再见,每个人都来去匆匆,不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不得不提到一支牙膏长度的恋爱,大概白羊座的恋爱注定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大二下学期还未到来,上一段恋情仿佛已烟消云散,这里仅仅是我以为,后来的事证明了自己有多自以为是。迈着春天的步子回到学校,似乎所有的人和事都变得有活力,清点日常用品时发现上学期的液体牙膏还剩三分之一,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的开始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花开两朵,天各一方。”当时对张嘉佳笔下的文字情有独钟,以至于还买过两本他的签名书,是否是亲笔也无从得到证实。只是张嘉佳旁边紧挨着一本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查令十字街84号》,它该何去何从。
有人打着篮球诵着诗来到青春,有人爬着山撑着伞来了,有人喝着酒聊着初恋来了,可还有人拿着英文原著背着吉他来了。大学每一处都像是恋爱圣地,尤其路灯朦胧下的五环Plus,这里嘈杂,这里喧闹,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正如弹奏的吉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以至于几个星期后的傍晚,偶遇小Z和小H在五环约会,八目相对,四人尴尬,似乎是糟糕极了的恋情曝光。后来知道那是小Z和小H的第一次单独约会,深感抱歉,毕竟小Z在当晚就坦白了。
小Z是直爽的北方女孩,在校园歌手大赛的观众席下,问我听台上对唱《美丽的神话》有怎样的心情,是否句句感伤,声声悲凉。当然只能故作坚强,强颜欢笑的说我早忘了。可心好似阴天的云,海底的鱼,飘在空中,溺在水里。失恋是一场重感冒,失恋的人大都如我当时这般模样。
毫不夸张的说,我用脚趾都能听出《美丽的神话》这首歌,那又怎样呢?获得的快乐越多,就越难以忍受痛苦。曾经一段时间,甚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梦一场。一起待过的地方令人抑郁,呼吸的空气沉重且窒息,撕裂的心在流泪,可仍旧要缝好胸腔,装作坚强。
和小K的第一次见面便经历了约会三部曲,吃饭逛街看电影,可那时我们并没有确定为对方的另一半,两人矜持到最爱的张关合渣都没动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