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羊蛋(2)

  狗蛋终于如愿拨通了带羊蛋去省城打工的亲戚的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亲戚说,现在快过年了,工地都要放假了,羊蛋也快回家了。等春节过了,你跟羊蛋一起过来打工。狗蛋好像得到了通往发家致富的门票,开心的回家了。

  2000年的春节要到了,狗蛋除了每天打麻将外,就是等着羊蛋回来。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狗蛋等的牌气都不好了,天天输钱。一输钱,狗蛋媳妇就要跟他吵架,说狗蛋没出息,干啥啥不行,打麻将还不如自己,孩子也不带,等节后你也出去打工,小孩谁来带?狗蛋说不是还有娘嘛,媳妇又开始说他娘的各种不是,狗蛋听着烦,又不敢打他媳妇,因为打过几架发现,他那小舅子太厉害,媳妇没怎么伤着,自己倒是被他小舅子揍个半死。比小时候他爹打他猛多了。

   春节要到了,狗蛋要他媳妇跟羊蛋媳妇一起,去县城买点小孩子吃的,其实是想让他媳妇从羊蛋媳妇那里打探羊蛋的消息。结果狗蛋媳妇从县城回来就开始唠叨,羊蛋在省城挣的钱有多少多少,羊蛋媳妇买东西都不还价了。自己没脸跟人家出门等等。这让狗蛋的心里更加痒痒了,羊蛋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结果大年二十七,羊蛋家出事了。

  那天从早上就看见羊蛋家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开。狗蛋没在意,打麻将的时候听到村里人说,羊蛋一家人连夜包了个车去省城了,羊蛋在省城打工被水泥板砸了,目前在省城医院里住院,听说还很严重。有人说腿砸废了,有人说命快没了。说啥的都有,狗蛋感觉到眼前出现一团雾,不知道自己的发财路还有没有了,那天打牌手气也不好,早早回家睡觉去了。

  春节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除了陪媳妇回娘家,狗蛋都懒得走亲戚。过了十五,狗蛋媳妇说,你个没出息的人,你有本事自己去省城去看看啊,说不定羊蛋住院你就能替他打那份工啊。狗蛋一个激灵,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激动的还亲了媳妇两口。

 说做就做,狗蛋把想去省城的事给他爹一说,他爹说你去吧,过几个月我也去县城打工去,家里就留你娘和你媳妇娘俩带孩子。狗蛋心里想,看来他爹也整天被他娘数落的不行,也受不了了。唉,做男人难啊。

   狗蛋扛着大包就去了县火车站,一看,我的天,怎么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售票口,人家说五天以后去省城的票都没有了,狗蛋两眼一抹黑。正在火车站台阶上坐着,有个黄牛问,哥们去哪儿啊,广州还是上海啊,狗蛋说我去省城,黄牛说,哥们,看你就是出去打工的,现在谁还去省城打工啊,现在都去广州、上海大城市打工,一个月三四千块钱,包吃还包住。我这就有今天的票。

   广州、上海?那是狗蛋电视上才看见的地方,都说那里遍地黄金,可是自己在那边没熟人啊。黄牛说,这边那么多人,都是去上海的,你跟他们一起走,不就行了。一说两说,把狗蛋说的有点心动了,凑到旁边那边人堆里,一打听,都是去上海的,说那边工作不用找熟人,春节后到处都在招人,你只要到工地、工厂问就行了。这么简单?我还靠什么羊蛋啊,一咬牙从黄牛那里多花了300块钱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狗蛋的上海打工之旅就这么开始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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