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邂逅（下）
李霄云的车子开出别墅区，停在路边。
李中疑惑的在副驾驶上看着李霄云，正要问为什么不走了。
李霄云颤抖着手从包里拿了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大口吃了几下，然后冲李中嚷嚷：“你的早饭给我啊。”
李中这时候才想起来早饭还在后座，连忙扭着身子把袋子拿过来递给李霄云。
李霄云只把袋子里的豆奶拿出来，插上吸管，大口喝着，一面喘着气：“哎呀，舒服多了。”
李中有些不解：“你刚才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用手假装发抖的样子。
李霄云笑了笑：“低血糖。早饭又没吃。还喝了他的高级红茶，差点晕过去。”
李中埋怨道：“那你不早说。”
李霄云嗔怪道：“怎么早说？一直在谈事情。”
李中道：“谈事情又不耽误吃早餐，我出来给你拿就是了。低血糖是这种症状？那你还开车？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李霄云似乎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恢复了状态：“没有万一。”
车子重新又发动。
海鲜自助餐厅。
李霄云端着满满一个大盘子坐在桌子边，对面是目瞪口呆的李中。
李霄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姐我今天心情好，胃口大开。没见过美女吃东西？”
李中摇头：“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吃货。”
李霄云白了她一眼。李中一瞬间似乎有些呆。
两人面对面的吃东西。
李霄云道：“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当场他就决定下周就操作了。”
李中刚想说什么，李霄云继续道：“没错，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大概说完她马上发现有些语病，又解释道，“没有你，恐怕他也不可能这么利索。这一看就是老证券，滑的很。所以，今天中午这顿海鲜大餐，算姐请你的。”
李中撇着嘴：“你才多大啊？还一口一个自称姐。再说了，我这功劳，就趁这一顿饭？”
李霄云歪着头看着李中：“哟，你什么意思？”
李中低下头，略带神秘：“带我出道。我肯定不会拖你后腿。”
李霄云看着李中，笑道：“要求不高，我还以为你准备找我要个3万5万的。”
李中又泛着殷勤的笑容：“要能给点奖金，那就更好，你说是不是？我真的穷得很。”
李霄云笑而不语。
李中和李霄云两人并排走向车子，李霄云嘴里还解释：“对于减持方来说，就是关心这几条，要不要公告，是不是合规，股价会不会下去，当然，还有最致命的，要帮他们保密。”
李中问：“要是国企，是不是还要返点给负责人？”
李霄云摇头：“这行讲究见者有份。不光是国企。中间人在这行是乱窜的，非常多。”
李中好奇道：“那我跟你去谈这两次，怎么没见到？”
李霄云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上车。”
银行门口，陈浩的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停下来，也不管交通协管员抗议。
车门打开，连陈浩在内一共三个人下车。进了大厅，李中已经迎上来，后面跟着聂行长。聂行长一脸笑意：“来来来，上楼谈上楼谈。”
陈浩皱皱眉：“没那么复杂吧？我这两个朋友先开卡，开好他们就先走了。”
李中也点头：“对，简单点，大家都忙。”
聂行长也附和：“好，好。”说着他就招呼大堂经理过来：“你找个人，把这两个客户的银行卡先开了。”
开卡的功夫，李中和陈浩就站在两个客户身后嘟嘟囔囔。
陈浩问道：“都安排好了吧？人我都带过来了，到时候你可别掉链子。”
李中语气笃定：“你放心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都是老吃老做的。一会儿你跟他俩一起走还是留下来跟我一起拿钱？”
陈浩想了想：“一起去拿钱。”
李中问：“那他俩呢？”
陈浩道：“让他们先车上等着。”
李中抬头看到开卡已经开完了，就道：“行。那边结束了。你让他们转钱。”
陈浩走到两个人身边，低声说了两句，只见两人都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操作起来，也就是3分钟，纷纷跟他点头示意。陈浩给李中使了个眼色，把车钥匙递给其中一人道：“你们先回车上等我几分钟，我去跟他们行长再叮嘱两句。”
行长办公室，聂行长不住的竖大拇指：“真行真行，已经到帐了，理财也买好了。”
李中跟陈浩也不坐，陈浩道：“现金的部分，我们今天这会儿就拿走吧？”
聂行长一愣神，忙道：“当然当然，这是之前说好的。”他说完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袋子，李中接过来用手扒开缝，看了一眼。
聂行长一旁解释道：“5000万存款，说好的返利一共千分之三，其中千分之二理财协议形式进客户银行卡，这里是千分之一，5万块。你们点一下。”
陈浩从一旁用手捏了捏，点了点头，示意李中可以走了。
李中笑着道：“行，聂行长爽快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继续合作。”
说完，二人就要推门而出。
聂行长忙喊住他们：“诶，这，你们要帮我这里签个字，是我们内部的一个留存，省的员工以为我把这钱给私吞了。”说完他拿出一张纸。
李中皱着眉头看了看，有些不想签。
陈浩没想那么多，拿起笔就在最下面的收款人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
看着陈浩已经摔门而去，手上还拿着袋子，李中忙把名字也签好，追了出去。
聂行长拿着那张单子，自言自语道：“总算熬过这一关了。”
陈浩跟李中还没走到门口，陈浩就从袋子里拿出三沓钞票，递给李中两沓，又把其中一沓放在手上道：“按照咱们事先约定，我们55开。”说完他也不数，直接把那一沓子钞票一分为二，递给了李中：“你自己挑，我来不及数，车里人等着呢。”
李中也佩服陈浩干净利落，直接接过半沓钞票，冲陈浩一挥手：“走吧，开车小心。”
陈浩心情应该非常好，一拳捶到李中肩膀：“走了。这次不错，下次可以多搞搞。等着吧。”
李中站在银行门口，一脸激动，紧紧捂着袋子的钞票，沿着墙边朝前走。一面走，还一面哼着小曲。要是有人离他很近，就能听到他五音不全的嗓子里，哼唱的是：“是谁，制造了钞票，谁在为你称霸道……有人为你迷失了路，有人为你去坐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