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沉落,向晚而生

    向晚而生,这个词是我生造的。

看完《沉落的黄昏》,我想到了“向死而生”,又觉得没那么沉郁、尖利。看着书的封面,脑子里不由跳出一个场景:黄昏的天际,晚霞逐渐隐没,夜晚的来临不可阻挡,她望向远方,眼里饱含着忧伤,但心中已经充满对新的黎明的期待。也许,希望就来自于绝望本身!向晚而生,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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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的黄昏》这本书,从格格那里漂过来已经半个多月了。说实话,我对这本书不抱太大期望,因为我不喜欢日本小说清冷压抑的格调。这个观点可能非常片面,但我看过的日本小说大都如此。唯一例外的,是去年年底,恰恰童鞋推荐的朱川凑人的短篇小说合集《花花饭》,风格明快,我很快就看完,很喜欢。既然陶子和格格都对这本书都比较推崇,心想,应该是本好书。翻开一看,中间有一小叠书页已经脱落出书皮了,莫非因为经过了很多人的阅读?或者是读这本书的人因为喜欢翻来覆去的看?

 本书是日本著名女作家江国香织三部最重要作品的合集:《沉落的黄昏》、《一闪一闪亮晶晶》、《好想大哭一场》。《沉落的黄昏》篇幅最长,《好想大哭一场》本身由12篇短篇组成。相对来说,我最喜欢《一闪一闪亮晶晶》。《沉落的黄昏》看到三分之二时,书里过于压抑悲伤的氛围让我不太舒服,心想:看吧,日本小说就是这样!便丢在一边了,好多天后才拿起来继续看,看完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重担。在我看来,江国香织在这部小说里似乎有些用力过猛,每一个句子都意味深厚,故事又悲伤,读起来好累。女主人公华子的形象非常深刻,但更像是一个幻影,令人茫然。也许,我并没有看懂。


《一闪一闪亮晶晶》却不是这样,单纯明快的多,尽管这是个和同性恋有关,也有点忧伤的故事。女主人公笑子爱上了相亲对象睦月,睦月却有个时间长久的同性恋人阿甘,笑子依然和睦月结了婚。婚后的生活,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笑子时常限于情绪混乱低迷中,但睦月宽厚体贴,因此,两人在相处中虽有很多无奈和压抑,但总能被温暖的爱意所消解。故事中,笑子允许甚至支持睦月继续和阿甘交往,笑子也和阿甘成了好朋友。最后,笑子、睦月和阿甘生活在了一起。

 这样的故事不同寻常,笑子对睦月的爱不同寻常,睦月和阿甘的同性之爱不同寻常,但作者的笔触所到,却让我感到:爱,可以让一切都变的简单!喜欢这部小说,因为它的文字自然纯净、饱含深情,更因为它表达了爱的宽广,传递给我的是希望和力量。好吧,我的确更喜欢明亮一些的文字。在漆黑的夜里,抬头能看到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不是都会感到很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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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大哭一场》里的故事都很短,但意蕴深刻,很好看,足见江国香织的文字功力。里面有一篇就叫《好想大哭一场》,我最喜欢。本书封二对江国香织的介绍里提到,她年轻时便喜欢四处旅行,我猜想,也许这篇小说里喜欢四处游走的雪村文乃就有她自己更多的影子吧。旅行,常常是书写的另一种状态。

 女性命运应是江国香织最为关注的主题。三部小说中,透过各种情感关系的表象,主要是对女性命运的剖析。独到而深刻的视角,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最困扰女性的情爱现实。如果《沉落的黄昏》里的华子是最独立的女性,那么《一闪一闪亮晶晶》里的笑子便是最柔弱的女性。华子是自由的,也是孤独的,太过孤独!最后她选择自己结束年轻的生命,生命的消逝反而变得很轻很轻,现实生活却是那么沉重!现实中的“我”何去何从?而笑子,是一个为爱献出自己的“弱者”,尽管文字相对轻松,但笑子决然的力量却冲击着我,笑子这个角色是带着阳光的。只要有光,便有了一切!

 很多女性将自身价值的实现寄托于对爱情的不懈追求,但现实中的爱情往往无法成为可靠的归宿,女性最好的归宿只能是自我的独立,精神上和物质上的自我独立。这种独立并非孤立和隔绝,而是建立在清醒的自我认知基础上的爱、包容和坚强。爱和包容是女性最大的力量源泉。所以,不要担心爱情短暂,不要害怕生活繁杂,甚至无需厌憎背弃和死亡,每一个女性都可以活得光明骄傲,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要相信,希望总是会在前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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