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兰福特中尉与贺丽丝·梅妮尔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晚饭。餐厅里坐着不少年轻的情侣，那些女人们大多打扮精致，举止得体优雅，移动刀叉的柔软肢体让对面的男人感到赏心悦目，交错的酒杯、亲密的低语，营造了无比浪漫的氛围。而贺丽丝·梅妮只是沉默地吃着食物，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倒了脆弱的高脚酒杯。“吃完饭再陪她逛逛，我想就差不多可以送她回家了。”勃兰福特中尉心想，“她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好女人，这我知道。作为朋友，她当然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真该感到幸运。”他尽量吃得慢些以配合女人的速度，看得出她咀嚼得很缓慢。
“勃兰福特。”她对面的女人突然开口了。
“是。你想说什么吗？”
“我想知道你在战场过得怎么样？”那温柔的目光让他不禁有些感慨。
“战争从来不是什么享受的事，尤其是死亡骤然逼近的时候。我仍记得那天被敌军包围时的心跳，那些可怕的轰鸣声简直要把天空连同我的耳膜一起震碎了。好在前些天有你的鼓励，你说勇敢的人都会害怕，说你与我同在，我突然就感觉在空中摇摇欲坠的自己有了支撑。”
“你真的那么想吗？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带给了你力量，那将会是我最高兴的事。”
勃兰福特中尉突然感到一丝愧疚，他开始希望能和贺丽丝·梅妮尔多待一会儿了。
“相比于漂亮的花丛，我想一棵矮树或许更适合用来乘凉休息。如果你认为我合适，我愿意一直与你同在。行人或许可以有很多选择，但矮树一直就在哪里，守着原来的地方。”
“贺丽丝·梅妮……”勃兰福特中尉忽然伤感起来，“啊，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我也希望是这样的依靠。”他想起了那些温柔的文字，那些精神上的慰藉。这如何仅仅是朋友呢？选一个贤惠的妻子，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人选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也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当然。”
“那如果一直希望可以与你一起呢？不仅仅是吃晚饭。”
贺丽丝·梅妮尔的眼睛仿佛要湿润了。她顿了顿，对着勃兰福特中尉深情地看了一眼。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