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1年9月30日上午，珠三角可持续社区力量培育项目（以下简称”禾计划“）特别邀请为项目作经验梳理的顾问，为禾计划网络伙伴做一场关于“自组织”的专题分享会，并通过交流对话，与大家探讨自组织的文化与实践的可能性。

分享者以某一线城市社区的一个互助社D为例，从组织文化的探讨、互助社建立、互助社的内涵、互助社的工作机制、决策机制等详细地讲述了自组织的相关实践，给大家提供了一个自组织未来的可能性。分享会后，与会人员积极提问交流，与分享者做了一个深度对话，实现了一次头脑风暴。虽然分享会的时间有限，但是最终每个人都收获满满。

分享者背景介绍

禾计划自组织培育经验梳理顾问、禾计划经验手册编辑，SOAS社会人类学硕士，曾任职于NGO多年，也长期参与一些社群自组织共治项目，对不同的组织文化和实践伦理有着一些直接的身体经验。

分享会实录摘要：

1.为什么要讨论组织文化问题？

父系社会 VS 母系社会的文化问题，同理，⾃组织不是要复刻⼀个高度科层化的社会组织方式，它应当是寻找⼀种替代性的可能。文化意味着一种意义，就像是我们只有一个妈妈的意识，我们很难去改变。

我们要先搞清楚自组织和日常的组织的文化的不同之处在哪里？才能对自组织未来的发展道路有一个更加清晰的方向。

2.互助社D的建立过程。

一位前辈在某市棚户区建立了这个互助社组织，他先是找人进行资助，然后在一个三层楼的房子自发进行个人自助的工作。个人自助工作对于我们后来的朋友关系有很大的影响，经过共同商量后我们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共治的过程。其实就是经历了一个资助到共治的过程。

今天的主题是自组织的文化和实践的可能性，所以我就想分享一个未来自组织发展的可能性。

3.互助社D不是什么？

a.不是⼀个机构（自组织是一种业余精神，不是职业路径，也不是专业路径）；

互助社不是一个机构，也不是一个社团。互助社是先满足自己的需要，我们相互帮助，不是服务型的。互助社是不筹款的，如果你不愿意出这两三百块钱，也就意味着你就此退出。自组织是一个自由进出的地方。金钱关系是一个外在的东西，社员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之上的。金钱是这个组织的外显关系的文化。

b.不是⼀个空间（关系性存在）；

有人会认为互助社是一个空间，但社员们认为互助社是一个关系建立的载体，因为它不是为所有人服务的。对于互助社来说，没有那种义务性的压力。互助社是一个彻底退回到消费领域的中间地带，互助社支持建立一个新的关系，可以滚动更多的内容发生。

c.不是做慈善 （而是为了自立、团结而建立，参与式的⸺如空间分摊原则）；

虽然慈善也弥补了当下现实情况的不足，但慈善是解决资方认为的未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我们认为我们要解决的需求问题。这个世界上个人不可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但可以通过互助社相互帮助解决。 塑造问题是有它的公共面向的，互助社不仅满足个人需求，它的实践更是公共性的，它反对的是这个世界形成的公共问题。

d.不等待拯救者 （而是通过集体和自发的行动解决自己的需求）。

互助社不是一个私人俱乐部，互助社不需要等待别人来拯救。

4.厘清“自己的需求”是什么？——如何基于社群的需求去行动和实践？（不同于专门的议题型组织的地方在哪里？）

“例如跳舞是我的需求，互助社给了我实现这个需求的平台。我在互助社中基于信任的关系实现了我的需求。互助社满足了我跳舞的'社会资本'，比如我可以在这里开办一个跳舞的工作坊。这个互助社还给了我一个开创性的存在。”

互助社不是开展行动性的实践。互助社不是一个性别议题的机构，但我们在里面会一起讨论一个议题。这是一种自我教育，也是相互教育。问题不在于互助社是一个专门做什么的机构，而在于互助社是一个实现自己需求的组织。这也是一个从确认自我的需求走向一个社群或者公共实践的过程。

工作坊是服务别人的需求，但是互助社是满足自我的需求，也满足彼此的需求。

5.如何议事和解决矛盾？

（⼀事⼀议，全体协商 VS 一票否决下的暴⼒，避免救世主义和家长作风，不合则搁置，没有代表机构⸺我到了我还认识谁的故事，自己发起自己做，无反对直接行动，不必等待别⼈，也不强迫别⼈，工作组形式避免绑架整个组织） “Members” = people making  decisions

我们的原则是社员是大家一起做决定的人，这个投票制度不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如果一直有人不通过这个问题，就一直不通过。

自组织的未来不一定是扩张文化观念，互助社的工作机制叫做工作组，工作组是非常灵活的——可随时发起，可永久不解散或者随时解散。其中包含了社员和非社员。互助社不要求所有人积极参加活动，不争取所有人的支持，只要没有人反对，我就可以做。在逻辑上、原则上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就避免了我做这个事情就绑架了别人的需求，避免了很多的组织张力，而我又能在这个组织中实现我的需求。”

在互助社里面，不用抢着去做什么，这虽得了名声，却破坏了关系。如果互助社都是一个人去做事情，其实就是把别人的参与机会给挤压掉了。互助社要留有空间和机会给他人，若是他越做越开心，例如做豆浆的工程师，就会辞职，从资本市场中解放自我。

总结一下，互助社要遵循一事一议的原则，需注意的是，全体协商通过不意味着全票通过。不是只有你能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来做。让别人参与进来，并不是麻烦别人，而是为别人创造空间。

6.如何理解公共性？

（不从抽象的规则出发，而是从具体的实践出发，看到塑造议题的公共性而不仅仅是议题本身，以及社群的公共性是怎样的？）

也可以主认为，互助社是没有公共议题的。互助社是一个实现自己需求的组织。这也是怎样从这种确认自我的需求走向一个社群或者公共实践的过程。很多人说我们是无私奉献的，但从自组织的角度来说，自组织不要那么的自我牺牲，可以先考虑自己的需求。

对话摘录：

参与者J：

自组织并不是只有互助社一种，我在一个捐赠圈的慈善自组织六年了。

参与者Z：

捐赠圈可不可以请J在交流环节说多一点？就是自组织有更多样的合作可能。

参与者J：

乡村互助社有没有做生计发展，需要赚钱的？

我记得该互助社参加过某市城市双年展，好奇如果只是服务社员，参加双年展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后来在社区被拆迁的时候做的社区活动也是只为了服务社员吗？

参与者H：

作为个人也可以参与公众发声，作为自组织更是可以的。

个人也好，自组织也好，不是活在真空中的。即使为了改善自身处境，也需要关注社区环境和社会文化，有的自组织还有意识地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和公共实践建立联系”，用自身积累的经验回应公共问题。

参与者J：

公众发声是做出的行为，我问他们行为背后的意图是什么，只是为了服务社员吗？

分享嘉宾：

我觉得互助社不是一个服务性质的组织，互助社没有在服务任何人。互助社没有在服务社员。双年展是一个两年办一次的艺术展览，互助社去参加是因为互助社当时成立的时候是带有一点艺术的外显的。我们没有找过任何的资助路径。比如我们参加美术馆的参展，在于我们要不要去拿这笔钱。其他参展艺术家是没有作品费的，因为艺术家觉得参加艺术展是他的荣幸。但我们有自己的伦理诉求，我们认为自己的劳动没有被看到。参加艺术展是被认可的标志，可以抬高未来市场身价，这是一般艺术家的想法。而我们拿这笔钱是想要去做更多的版画工作坊，去联结更多的人，去扩大社群，因为去联结人是有条件的。我们想联结的是一个具体的人，创造一个市场和消费关系的中间地带（社群）。

参与者J：

分享嘉宾可以介绍下互助社前后一共获得过多少的资助吗，好奇那些资助的目标是什么？

分享嘉宾：

互助社是不会拿资助的，没有任何一个资助是指向互助社的，而是指向互助社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主持人：

听起来是一个社群的链接吧？

小黄：

对。我们就是能够有机会把这个艺术展做出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的联结的过程。

参与者W：

请问分享嘉宾在做禾计划培育经验梳理过程中，你有发现什么是宝贵的，值得继续发展的，哪些要小心深入识别的？

小黄：

我觉得很宝贵的一点是大家是相互看见的，大家是有进步的，例如项目里的一位伙伴，他因此走进了别人的视野，学习到很多。我觉得禾计划很宝贵的一点是要对关系的敏感性保持下去。我们不是在消费别人，也不是别人在消费我们，彼此之间不是私密关系。禾计划不是给钱，而是让人反思到自己要主动与别人链接在一起，去做满足彼此需求的事情，社群的关系很重要。

分享嘉宾：

禾计划意识到资助不是主要的，而来参加禾计划的人也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为了拿资助来的。

主持人：

我蛮想听一下Y（参与者Y）的想法，我刚才有听到在禾计划的支持下可以发展成不是NGO的形态，在一期的伙伴当中也有将业余时间做实践变成以全职的身份做实践的想法。现实当中也有原本是一个自组织的形态，后来变成一个社会企业/机构，这些都是自组织的可能性。

分享嘉宾：

我很早就说过这是一个自组织的发展可能性。我还是想提醒大家这不是一个普及性的东西，只是一种自组织的可能形态。举个例子它已经是一个NGO了，可以考虑工作组的机制嵌入，工作组内部采用协商的方式来实践和训练自己。我自己之前没有做过这些实践， 你不在那个文化系统里面你就不知道其中的意义，所以你要在训练过程中去看待，而不是“看猴子”一样去看待别的文化。自组织本身是伦理性的存在，学到的不是一个方法，而是理解伦理性的存在，找到一些意识层面力量。

参与者W：

我们作为一些参与的伙伴，可将自己的感受表达出来，卸下包袱，提出问题并讨论问题的解决方法。当你感受到了与工作人员的互动和讨论，体察对方的表达，就能进行更有效的沟通和交流；有越多的碰撞也能进一步厘清自己需要。分享嘉宾是有很清晰的需求的，而禾计划的伙伴是需要共创出来的。我有看得到禾计划的项目人员是很有反思精神的，同时也需要接纳每个人成长的真实情况，不要因为小的变化而忽略他。我们和基金会之间也可以进行一个相互教育。

主持人M：

禾计划的伙伴可以真实地说一下感受和未来的想象。有没有一些想要回应的。我cue一下Y（参与者Y）。

参与者Z：

我是有一个比较个人的疑问，我听到您反复说到关系，但因为每个人不同的，有些人是不需要关系的，他在做事务上就满足了自我的情感需求，那这种情况是否需要更加多的包容。而且，如果只强调关系的话，那做事的人就没有了。

分享嘉宾：

所以我说这是一个可能性，我不确定是否是一个合适的回应，我觉得我们要对大家的劳动梳理清楚，在梳理的时候要强调情感劳动和脑力劳动。例如项目人员在做禾计划的时候，是付出了情感劳动的。我同意需要脑力劳动，但是情感劳动和脑力劳动都要被看到。其他人说（驻地艺术家，艾文）：“避免排他与......”不要执着于做技能上的事情，可以尝试通过关系去发挥更大的作用。至少对于艾文来说关系是成长的关系。Benny觉得做事情是在两极之间拉扯，可以在互助社这个空间去考察。我们常常谈到关系性的问题是一个描述性的问题，我们要意识到关系的存在，关系有可能成为我们成长的重要因素。我觉得做互助社不是“那么的”做事情，例如我们会讨论很多的议题，但不总是在做议题。议题会被带进互助社里面去，不是因为互助社是做这样的议题的，而是因为社员遇到了某一问题并提出相关议题，大家再去讨论这个议题。所以说互助社不是一个做议题的组织，而是基于个人的需求去讨论议题的实践。

参与者Z：

做事情的过程中，能够活出对人的尊重、沟通的畅通，在我理解里这部分的工作就是情感劳动了。

参与者Y：

我觉得蛮精彩的，听完很有感受，很有共鸣。我了解北京也有在做共筑空间，好像你们做得也蛮顺。

分享嘉宾：

其实我们也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会将这个作为一个自我的教育。

参与者Y：

你们这个组织有一个共同的理念，是否你们的平均年龄比较相近？

分享嘉宾：

互助社你可以理解成是一个大的兴趣小组，但它不像有共同愿景的NGO，它更希望共治。

参与者Y：

社员是如何加入互助社的？

分享嘉宾：

社员的加入没有正式得加入形式。例如有一个学姐，她受到了情感的危机，在危机过程中她写下了一些东西，我通过这个东西和她建立联系，邀请她到互助社，然后她和社员建立了联系，之后就开始去讨论这个议题。她认为互助社给到了她情感支持。或者我直接邀请社员，譬如工作组或者其他活动，大家认识这个人，互相觉得有需要，那就可以加入。这样气质的社员对于互助社是一个补充，他参与这样的工作对她也有一定的支持，满足了他的自我需求。大多是通过工作组和外围的活动进行关系的联系、建立。

参与者T：

基于我个人经历，当发起人久了之后会感到疲倦。我其实蛮好奇互助社会疲倦吗？怎么可以缓解疲倦？

参与者M：

我是很认同互助社的概念的，我的理解就是兴趣是可以随时改变的，个人可以随时离开。让我感兴趣的是，作为一个团队，如果真的没有一个核心人员，是很难维持团队的。譬如，刚刚说的租金问题，如果没有接力的人，那就得签租人负担费用，签租人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压力相对也会大。

分享嘉宾：

我就关于凝聚力和发起人累不累的问题统一回应一下。

首先，我没有在为大家提供解决方案，我只是回过头想一下互助社是怎么样的情况，但并不意味着互助社的情况就能解决大家的困惑。互助社的活动很灵活，它不以高密度和不以很多人参与为目标，他不是扩张性的。我想做就做，我不做的时候，也有其他人做其他事情，说白了互助社没有这么议题性。吃饭这个就是很议题性，吃饭这个社群去搞了一个咖啡的事情，这个好像就不是它的活动了。但是互助社不办活动，就可以做民主食堂，他们本质上都是为了促进大家的交流、谈论新问题、结识新朋友，在互助社的板块内他们是一致的。我不舒服的时候就不办，而且办这个活动是基于我的需求。我工作很累，我办活动也很累，虽然我身体上很累，但是我精神上得到了满足，我可以跟别人一起讨论我困惑的问题，我可以得到一些互动交流，可以得到一些爱的支持。这些弥补了我身体上的累，那如果这些东西都没办法补偿我身体上的累，那我就可以办其他的活动。

我们没想过要办一个天长地久的组织，我们从来不担心他会不会消散，我们只关注如何做好当下的活动。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从来没有很关心互助社的凝聚力，我们关心的是大家在一起做些什么，把这些事情做了就好了。项目是可以拆的，但是版块小组是可以做下去的。互助社不一定要做下去，但孵化出的版块小组却可以一直做下去，因为有新的关系和新的活动。

分享嘉宾：

关于团队资金的问题，我们会定个小目标，譬如，做满一年，实际上我们做了三年。我们做了一个一年的工作计划，然后再去想我们每个月需要多少支出资金，譬如：我一个月要400块租金，那我一年能不能出4800千块钱？一般来说，一年的房租我们还是可以承担的。定一年的目标，不会给大家很大的束缚，一年的承诺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感受分享

主持人M：

临近会议结束，那我想请与会的大家来做一个简短的会议总结，或者说会议感受。线上的朋友也可以参与到其中。

我先说吧，我今天看到了很有趣的画面和很有趣的事情，也看到了一个实践的光谱。

参与者M：

对我们这个小团队也很有启发，有很多形式我们也可以尝试，但是有时候确实就是也没有很多机会去尝试。

参与者J：

今天的内容让我重新看待自己从站着的一个组织到现在这个组织的内容，有点像是一个反方向的推进，就是很有趣。

参与者X：

听了分享嘉宾的分享，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拓宽了，原来可以做这种去中心化的，以满足自我需求为出发点的这样一种互助社。我觉得这样一个领域内的东西是需要很多探索的，今天没有答案，但是他有很多可能性。

参与者H：

首先肯定做自组织的人的努力。觉得今天的框架是挺好的，直接行动，行动之后会发现其实跟所学的理论还挺契合的。

参与者L：

最大的感觉，无论互助社、NGO还是社企，他们共同的点是我们可以形成一些共性的意识和规则，是可以让任何的组织形态所借鉴的。另外一个，对于子舒说的，做事的人和做关系的人，我最近参加了一个青色组织的活动，就组织里面有两类人，怎么让彼此看见，我觉得刚才小黄分享的很好。就是一个组织有不同关注点的人，怎么让他们彼此看见，而不是让全部人都关注人，或者都关注事。

参与者A：

当你们讲很多很专业的词汇，甚至你们很默契地哈哈大笑的时候，我懵在那的时候，我有一丢丢不舒服。因为我不在你们的那个圈子里面。有些词会在白板写的，***在群里解说的时候我也是理解的，也开始慢慢进入其中。今天的分享对我来说，最舒服的地方是虽然我不在你们的圈子里面，但是你们所说的东西，我们的组织里面都有，但是就是缺少了一个经验梳理和输出。我么有些人不是习惯所谓的关注再关系上，我们更多关系在做事上。我们的头就不喜欢谈感受性的东西，我们没有很多的复盘，基本上都是在做事情，刚刚的讲话就让我明白到，其实他不是不在意这个，只是他以做事的方式来连结关系。

参与者Y：

我们很多大的预期来参加，就很麻木，但是很惊喜地满足了。

参与者T：

中间有很多的问题想继续进行比较深入的交流，但是由于时间的问题，后面可以找个机会来聊聊。黄奕的讲述中穿插了很多故事，很生动。另外，我有看到自组织的可能性。

参与者X：

感谢分享嘉宾的分享，从你的故事里面，我大概可以看到那个图景。

参与者J：

看到光谱+1，谢谢分享嘉宾，主办方和大家。挺不错的，观点很鲜明，容易碰撞。我全程听得很开心，谢谢！

参与者Z：

看到了重视关系的人对自组织的想象

参与者W：

感受词 自由的呼吸，自在的节奏

抓取到的关键词以人为中心，确认自我需求，非事情为中心，以及非把人物化。

想起了几年前做了一个特殊儿童活动的自组织，持续三年开展融合音乐游戏活动，家长们开心的带孩子参与，也有说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组织发起，大家在做这个没有定义的自组织也很享受。

自组织里专业和热情不一定要平衡，自我度量。

公共和个人的界限。

今天听分享，听到蛮多认同的点。想到自己做自组织的状态会有相似感受，自在自发和一定的感性驱动。也回想起之前麦田组织在地志愿者团队关于热情和专业，哪个更重要的主题辩论，自组织的热情是原初和持续动力源泉，自组织有自我动力和需求，在此基础上专业和规范的有机融入。

首先符合个人的自我价值需求和表达，自组织都是普通人，有生命力也有规则的磨合，生成一些理性的规范，混杂无序和有序期，回想起来之前做项目的时候，对理性规范专业有执念，现在放下好多了。

参与者S：

感觉与现实有丢丢脱节，理想化了点。但也不是乌托邦，就是感觉分享者有些二选一，现状和理想融合不够。个人觉得难以长久。也可能这是下一步才考虑的，现在重点是迈出去。

参与者H：

分享太有趣了！有趣的点在于，关于互助社的介绍，用租金确认角色，互助社的精神，都特别有意思。最喜欢是后面关于关系的讨论，很有启发。都想让阿黄开课了。

参与者M：互助社的精神气质，和禾计划的自组织培育，底层价值观，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是禾计划的伙伴可以说有在不同的光谱上。并且禾计划的自组织没那么理想化，要和现实有更多结合吧，毕竟人群是很烟火的，有妈妈，有中老年，有市民（村民）……但其实都是在创造第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