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是被捏造出来的吗?
最近看书看到一个对我来说“颠覆”认知的认知。
书里举了一个例子,因为想要“高声震慑”某人,所以使用了“生气手段”的加持,以达到震慑、大发雷霆的效果。作为一名“气fufu”的从业人员,我不禁怀疑——难道不是因为很生气很生气,所以才有一系列的举动(拉下脸来,一言不发,不理不睬,“怒吼”等等等等)吗?
这不,实践的机会让我遇到了。恰好昨日我站在教室门口,目送苗儿们排队前行去上课,因此得以“有幸”见证了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苗苗队伍。“老母亲”哪还忍得住仅仅站在教室门口?恨不得瞬间飞过去,大吼一声——“站住”!然后劈头盖脸一顿“震慑”,想象中苗儿们被震到的模样,效果肯定很好。(为了配合这一系列行动,怒气值飙升至90。)
从教室“飞”到苗儿队伍,这段路并不长,“飞”的途中,一个声音在内心突然响起——我现在为什么要怒气冲冲地上前“吼”?
因为我希望苗儿们在公共场所能压低音量,不打扰到别人,我想通过“高声震慑”的方式让苗儿们遵守游戏规则。
当这个目的,以及实现目的的手段在脑海中划过后,我已经感觉到些许不妥。此时我对自己发起追问——想实现这个目的,有没有其他的方式呢?自然是有的。想明白了,瞬间“生气”就跑了(怒气值10分吧),想要追上队伍的脚步也放缓,但却坚定。你看,有时候是是可以不生气的——
现在来说“其他的方式”是什么。我发现这个思路在很多事上是相通的,可以将许多“气fufu”的事情,变得简单而直接。
我走到苗儿们面前,看着一个个“自知犯错”的小脸,心想,你们是不是觉得小丸子老师接下来要“一声吼”?这次你们可猜错了。
接下来,苗儿们被我在走廊上就地聚成了一团。我俯下身子,淡定地问了一个问题——“谁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大声喧哗,而什么时候需要保持安静?”苗儿们神色一缓,开始争先恐后举手发言。发言内容大人们都能够猜到,这里不再赘述。我很满足地看到大家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是一致的,“哦~!现在老师放心了,经过刚刚的讨论,我们都知道了什么时候大声讲话是被鼓励的,而什么时候需要悄咪咪。既然大家都懂了,老师相信你们可以做得好。”
(我开心的地方是,一是这次没有“气fufu”;二是当问题一出,孩子们就知道自己被叫住的原因了;三是我想说的话,想建立的游戏规则,被孩子们之间自己讲的明明白白。)
话虽如此,我也知道并不能因此“得意”太久,习惯还得是需要一个养成的过程,而我也“有幸”因此获得诸多锻炼自己“不生气”的机会。(此处“不生气”并非“生闷气”哦。)
回到刚刚所说,这个思路的普适之处。
目的相同时,如何减少对于“生气手段”的使用?回想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想要请出“生气手段”高声震慑的时候,其实我内心想的诸如——“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了少遍还不听?走廊是可以大声喧哗的吗?可太令我失望了!”继续反推,这些想法的前提是,我认为孩子们什么都明白,并且能像大人们一样规规矩矩地去执行。那你什么都懂,还不好好做,肯定就不想好好做呀,就故意找事呀。
但如果这样思考:孩子们不是不做、不是故意惹怒大人,而是不懂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是合适或者不合适的,或者不能坚持这么做,需要我们的帮助,需要我们告诉和指导。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我们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与孩子们达成一致,明确乃至逐渐理解怎么做是合适或者不合适的。需要提醒,需要不断的磨合,老师们也很乐意配合,出错是成长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大人们容错,且非常乐意在成长中帮助孩子们“过关斩将”,直到孩子们对我们的依赖越来越少。
想了想,在其他的人际关系中也可尝试这样去思考。如果对方没有达到你的期许,先别生气,别责怪,如果是对方不懂,不明确,那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对方知晓。
可惜啊,这个“走廊小会”的时间太短,不然可能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火花。
(我先自我吐槽:
写了一席话,如写一席话。
看啥啥都好,做啥啥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