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经常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跟着他下地,所以现在30有余,仍然对这片土壤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那时候我爸边上班边种地,穿上中山装,他是一个学校的校长,穿上布衫,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那时候,我妈生病赋闲,我爸只能自己种地养活一家老小。
那一代的人异常吃苦,又耐劳。从来不喊累,也从来不吼不公平。再多的苦难面前,第一个字就是忍,第二个字就是做,做也是默默地做,不张扬不邀功。
不像我们这一代人,还没干活,先来跟你谈平等,不明码标价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担子稍有些重,就大喊不公平,吃不得一点亏,大概也不能理解老一辈的老话:吃亏是福。
所以我们总是活得这么浮躁,做什么时候都这么急吼吼的,急吼吼地找工作,急吼吼地跳槽,急吼吼地谈条件结婚,稍不称心又急吼吼地打官司离婚。
我们总是急吼吼地去寻找,试图把一切都掌控在我们手里,也总是迷茫:我们这样急切地寻找的到底是什么?就是为了在年老以前把人该有的过场都走一遍吗?然后呢?
所以我们的心,永远有抑制不住的焦灼,又总是空落落地无处安放。
春种一颗粟,秋收万颗子。
古时候的人懂得自然规律,懂得运时运事。
他们不急躁,知道急躁没用,不如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该种地时种地,该浇水时候浇水,该除草时除草,该收获时收获,农忙的时候,抛洒汗水,农闲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热腾腾的饭,喝点小酒唱个小曲,古代的文人,会用几个月的时候做首词,一两年的时候描募一幅画。在我们这些现代人眼里,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简直不能忍的事,也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浪漫。
林清玄先生说:浪漫就是浪费时间慢慢吃饭,浪费时间慢慢做事。日本人推崇的“匠人精神”说的不也是这回事吗?
经历了太多急躁又得所未得的事儿,大概某一天总会明白,急躁真的没用,不如静下心来慢慢做来的更有效率。
当然,这总要有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