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世间存活,艰难的不是苟且,而是如何活的不同。
皇后乐队的主唱弗雷迪•莫库里无疑是八十年代摇滚乐坛的一个传奇,他精彩却又荒诞的一生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名字是一个人和他的家族的联结象征,也是一个人是对原生家庭的认同。成年后,弗莱迪将自己的名字从法鲁克改为弗莱迪。改名字这个举动,背后蕴藏着他对家族的反叛。
弗莱迪全家都信仰袄教,这是一种流行于古代波斯及中亚的宗教。而弗莱迪却对信袄教不屑一顾。在这个家庭里,他犹如异类。
同时,他还是一名双性恋。当时的英国虽然还算开放,但媒体、民众不断地窥探他的私生活、一举一动在公众面前不断被放大。当他死于艾滋后,众人的戏谑也大于遗憾。弗雷迪的不同,给了他异于常人的才华,却也使他备受苦恼,产生对亲人、友人、社会的疏离之感。
传记《谁愿永生》的译者陈震曾评价弗雷迪:
弗雷迪如花火一样燃烧,升到最高处,享尽最放浪的人生,看尽生命至艳的繁华,然后便熄灭在浩瀚的繁星中。
我们在观赏、怀念他在舞台上的酣畅淋漓时,难以看见他背后的暗黑与创伤。与众不同需要勇气,它会为你带来荣誉,可也酿就了迷茫与孤独。
同样的痛苦,也许张国荣也感受过。同性恋被曝光后,他的性取向成了众矢之的,大家关注更多的不再是他的作品,而是他的私生活。终于,愚人节那天的纵身一跃,哥哥走得洒脱悠然,只留给世界一句话:
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错就错在他的与众不同。如果他不那么任性、那么坦荡地在公众之下牵起唐先生的手,他也许还是那个众人眼中“完美”的哥哥。可当他选择了坦诚相待,理解与尊重反而离他越来越远。在大多数人眼里,优秀的人不该是这样,他们应该穿着妥当、言语恰当、喜欢异性……他们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只不过更加卓越罢了。
《死于独特》是一部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儿哥特风格的恋人,受到一群青少年的轻蔑嘲讽,一个被殴打致死、一个重伤的悲惨故事。
他们被孤立、被嘲讽、被殴打,只因为他们的不同,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怪人,他们的爱好、性格、独特,被别人视为怪胎与阴暗。
因独特而死,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可悲。
从小,我们的父母就告诉了我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什么是对的、做什么是错的。这样的教育,可能会使我们少走弯路,可是也使我们丧失了更多的可能性,失去了成为一个独特的人更多的机会。
我们顺着同样的人生轨迹不停地向前走着,不管自己是否走得舒服、坦荡,只顾沿着轨迹向前,双目茫然,内心充满疑问,可权威告诉我们,那些伟大的人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于是我们屈服,我们妥协,日复一日,作芸芸众生、旁观者、那个角落里一直模仿的小丑,最终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呆呆地、空洞地望着那条规定好的路暗淡的远方,压抑自己沿途擂鼓般的心跳,忙着活着,也忙着死去。
人生最难的,就是活的与众不同吧。你得有承担冷眼与疑问的勇气;有面对亲人失望与痛心的决绝;和那向死而生的信念与自由。
孤注一掷,谈何容易。
如果能再勇敢一点,我希望自己做一个独特的人,为人生创造更大的可能性。不再随波逐流、畏惧那人言可畏;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现在,更多的是,我们连证明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因为那该死的自尊心、虚荣感、胆怯、责任与义务。
如果可以,请做一个独特的人吧,活得精彩、畅快,给世界添上一笔:
因不同,所以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