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菊花猪肉馅的水饺,又饮罢黄酒,苔花徐清白二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苔花,先等一下。”苔花正欲进屋,徐清白突然叫住了她。
“你能到我屋里来一下吗,我有事情想告诉你,如果你方便的话。”
苔花觉得徐清白最近一直神秘兮兮的,不对,应该说自从目睹了秦姑娘被当街抓捕的场景,从那一刻起,苔花就隐隐觉得,徐公子变得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她刚认识的徐清白,是一个少年书生的模样,身上有些书生的迂腐,节俭得令人发指,经常傻傻不知变通,可是是一个清清爽爽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少年,善良得愿意相信世上所有人,愿意自己节约一点而去给流浪汉买东西。可他如今竟突然变得肉眼可见的成熟持重,精明能计,眼神坚定地向里看,像是突然有了什么一定要干成的事情,步步为营。
苔花进门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徐清白,一言不发。
“苔花,你知道那日你从兴国寺的泓念师傅那里得来的字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啊,我没有打开看。我觉得那应该是泓念师傅留给你的。”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吗?”徐清白心中一直颇为纳闷,苔花永远都是直来直去藏不住一点事,这次竟坐的住。
“那我倒要问问你,想不想让我知道了。”
苔花是对的。苔花一句话让徐清白清醒过来,事到如今,他不能,也不想再对她隐瞒了。
徐清白郑重其事地说:“我要走一条很困难,也很危险的路,可这条路我非走不可。”看得出徐清白心中慌乱而犹豫不决,迟疑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那封信被徐清白紧张地捏在手心里搓来搓去,已经皱的不像样子,苔花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白了一眼被吓一跳的徐清白,嗔怪道:“真是个傻瓜!你呀,都快让我快等急了!”
拆开信封,只见一张黄白的绢纸,上面用清瘦隽秀的字体写道:
师父被抓事发突然,并未留下其他有用线索,只是反复念叨着“银子”。挪用
另,秦姑娘实属无辜之人。
苔花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十分不满的抱怨道:“就这么点儿,就完了?秦姑娘是无辜的这不是废话吗,这个小师傅,用得着这么挂念人家吗?”
“泓念师傅应该也不会知道更多了。”徐清白劝解,言语中也忍不住有些许的失望。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之所以会去兴国寺找泓念师傅,并不是因为我变聪明了,”徐清白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是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给我房间里放一张字条,让我去兴国寺,可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敌还是友,可他确是似乎在给我们指向一些有用的线索。我们去了兴国寺回来以后,房间里又出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突然,一阵大呼小叫声从楼下的迎客堂传上来,打断了徐清白。
二人赶忙跑下楼去,只见一群捕快押解着一名女子,已经离去,食客们已吓得纷纷逃窜一光。苔花和徐清白只觉得大事不妙,那名女子的背影太熟悉了。
一名店里的伙计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对二人说:“二位公子姑娘,我们店掌柜的被抓走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呀!”
徐清白觉得这名伙计特别眼熟,可眼下他没心思去细究一个无关紧要的店小二了,他明白,自己在暗处,敌人在明处,而且敌人已经在采取措施了,他不能再等了。
苔花眼里有泪水在滚,可始终没掉下来,“我们必须要查清楚这一切!”
“没错,而且我已经知道我们该从何处下手了。”
因为徐清白房间里的字条上,也写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