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村口,夕阳渐渐的淹没在群山之中,最后的那一点红色的光芒,渐渐凝聚成一颗红豆,被山雾罩住。
赵老二依旧坐在村口的石堆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老黄狗也和往常一样,趴在赵老二的脚边。有一阵风吹来,入秋的天气渐渐有些冷了,乡村的四季似乎要比城市的四季更为分明。开春了,人就慢慢消减衣服,入秋了人就慢慢的又把绒裤、毛裤翻出来晾晒。是万不能生病的,尤其是像赵老二这样的老人,就更不能生病了。
老黄狗蹭了蹭赵老二的小腿,“唔唔”了两声,赵老二知道,该回家了。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有几颗被月光照的晶莹的泪珠滑出眼眶,七扭八歪的顺着赵老二脸上层叠的纹路,跌落到石头上、灰尘里。他用那如枯柴的左臂扶着木棍,满是老茧的右手一层一层扒着石堆站起身来,往老破屋走去,老黄走在了他的前面。
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久了,即使是闭着双眼,也能根据直觉,到熟悉的地方去,趁着月光,一狗一人,一前一后,从村口返回。
村路上闲谈的人们,早早的都散了,赵老二走在路上,总要惊动几家院子里的狗,在那狂吠。
推开老破屋的院门,赵老二低喃着“儿啊,你怎么还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