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无法拒绝
陈沫凡
最怕大热天的体育课,本来一动不动就感觉闷热,体育课上还要跑,就更让人受不了,每一节体育课过后,没有一个人不是大汗淋漓。
清晰记得那天,三十五度以上的高温。不敢抬头看天,那太阳光硬是把人眼刺的生疼,在这般金光的照射下,蓝天也似乎失去了色彩,白云几乎与这天融为了一体。绿植在阳光下显得无精打采,一付病怏怏的模样。热浪一阵阵袭来,天地之间像一个大火炉子。脚踩在地上像被火在炙烤。因为上一课跑步正巧感冒没跑,这一课需要与跑步没有及格的同学一起跑,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却也只能接受。只见邱老师哨声一响,我握紧拳头,眉头一紧,冲了出去。第一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匀速向前跑。可到第二圈的时候就已经大汗淋漓了,眼前是晕乎乎的。头顶上的太阳光越发明晃,跑道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口中有些干涩,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逐渐无力,随着臂膀疾速的摆动,两臂越来越酸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下子就被后面的人超了过去。这时,她从后面追了上来,拽住了我的手:"我拉着点你吧!"我还未说什么,她就拽着我向前跑。本来准备放下手臂慢跑一阵的我,突然被她这么一拽,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此时,我那被她拽着的手有些难受。想甩甩手说算了,但看到她不怕炎热来帮助我,让我没有办法拒绝她,难受就难受一些吧,辜负了别人的好心,别人也会难过的。
还剩半圈,她一边拉着我一边说:"加油,还剩半圈了,两只手使劲摆动,冲刺!冲刺!不要让别人超过你!"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凭着最后一股劲儿,奋力向前冲去。到了终点!这一次竟然是我最好的成绩,我微微有些吃惊,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她站在我的一边,叉着腰,也气喘吁吁的把手伸了过来说:"起来,去阴凉地方",我咽了口唾沫,站起身,随她一起向树荫走去。
烈日下,她那如阳光一般炽热的心,她那奋力向前奔跑的背影,以及她那紧拽着我的手,让我无法拒绝。
这,让我无法拒绝
代世平
丁香树下,你温柔的眼眸,让我无法拒绝……
天微亮,细碎的阳光轻轻地跳跃入窗,抚摸着我惺忪的睡眼。我披衣坐起,呆望着桌上那份成绩单……考试名落孙山的忧郁如梦魔般赖着不走,满心只剩下了丝丝缕缕的苦涩与无奈,自嘲般的笑了笑,推门走去,身后只留下一串串浅浅的脚印。
一个人独自漫步在熙攘的人群中,头脑中只余下了内心的独白,此时路边的树木也暗黄枯去,水分似乎消失殆尽,只剩下满眼萧条的暗黄,我轻轻叹息,仿佛又抹浓了,我内心的愁丝。
蓦然间,却突然飘来一丝浅浅的香味……
我循味走去,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这熟悉的地方,曾经我和母亲在此携手栽下了一棵紫丁香,却不料正逢暴雨天气,豆大般的雨点呼啸的大风无情的摧毁了他叶满地皆是,枝,也已折断了一根。我只看他生不逢时,此后便搬了家再未回来过。
而今他却已长成大树淡紫色的小花,挨挨挤挤的缀满了一树仿佛一个辉煌的花瀑布,让人不由的联想起了宗璞的《紫藤萝瀑布》。此时悠悠的花香,正向我飘来,这香仿佛也渡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将它染成了淡紫色。
正想着,却忽望见它的一根枝茎,上面布满了。纵列的纹路,浓重的墨绿。交织着丝丝暗黑,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我无言,正想抚摸它,去忽听见身后……
“小姑娘,它很美,不是吗?”我一惊,回头就望见一个满目慈祥的老奶奶。
只见她双眼微闭,满心陶醉,“我看得出,你有心事。”老奶奶,仿佛能洞察人的心中所想似的,亲切的问道,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未有言语。“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都要坚持啊,孩子,这棵丁香,我刚见它时,它枝叶皆伤,现在不是也扛过来了吗?如今,也赢得了自己的一片辉煌呢。”
老奶奶一字一顿,让此刻我阴云密布的心中有了丝丝的慰籍,他此刻也正站在丁香树下拍了拍我的肩,那双沧桑的眸子中竟有了一丝温柔,“孩子,加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努力克服,好吗?”
我抬起头与老奶奶四目相对,此时眼眸中那份期待与温情,我又怎能拒绝,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上扬,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看看眼前的紫丁香,又望了望满眼和蔼的老奶奶刹那间,眼底湿润,一切释然。
当我再次抬起头,一朵四瓣小花不偏不倚正落在我肩上,很美,很香。
阳光暖暖的笼罩着我,心中又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老奶奶,你的话语我定不会拒绝,我会心怀一份希望,努力向前,向前……
这,让我无法拒绝
育才中学初一十五班 曹燕
集市里,总会有许多老人。穿着围裙,套着衣袖,坐在青石板上,周围花花绿绿的袋子,装满了自家农田里的蔬菜,或是大红盆里装着活蹦乱跳的鱼……
也是得闲,赶了个集市。坑坑洼洼的路面,积满了污水,飘着几根落下来的菜叶,已被行人踩得不堪。昏暗的集市里,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小姑娘,要不要买条鱼?”我下意识地回头,是位大爷。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如同犁开的湖水,眼角,鼻尖还粘上了几片鱼鳞。挂在身前的围裙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鳞片,有的已经风干,有的还是刚粘上去的。猛然,想起爷爷。每晚下工,暗黄的脸上也会粘上水泥,裤脚上更是狼狈,他默默地坐在台阶上,任由晚风吹过脸庞。饱经风霜的背影,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大爷娴熟地捞起一条鱼:“看,新鲜着呢,买条回去炖炖汤。” 一愣,我有点不知所措,想说“不需要”,但看着大爷还悬在空中的手,又不禁点了点头。大爷很是欣喜,将手中的鱼放在案板上,一手按着鱼头,一手操起鱼刷,开始刮起鱼鳞,迸溅的鱼鳞,落在案板上,围裙上,大爷的脸上。脑海中不由浮现爷爷干活的情景:铁锹搅拌着水泥,铲起,落下……水泥溅起,落在爷爷的裤脚上,眼角边,嵌在皱纹里,岁月里……
每回老屋,就只匆匆吃个便饭,爷爷的请求都抵不过我一句学习上的理由。他也只好在路边,望着我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小巷深处,才落寞转身回屋。
日暮下的爷爷,脸上又是星星点点的水泥,佝偻着背,双手抱着膝,他望着远方,等待我的出现。我,无法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