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晚上,刚毕业的学生婷给我发来信息,说第二天和淳奕、城豪、立信四人想来看我。
不担任班主任很多很多年了,毕业的学生返校时,看语文老师,是常见的。但假期特地来看不是班主任的我,还是不多的。我有些感动,也有些激动。
10日下午,我们如约在逅江南相见。在门口,远远地,看到向我挥手的他们,秋日午后的温暖丝丝缕缕地漫遍四肢百骸。
几个月不见,没有一点点生疏感,师生之间,也没有一点点距离感。他们的身上洋溢着感受新生活的激动,还有对未来美好前景的向往。从语文课到政治课到化学课,新学校的每一位老师的特点似乎都想一一展示,从课堂表现到作业表现到下课后宿舍里的种种表现,他们都按捺不住激动地诉说。他们开怀地说,说得兴奋激动,我微笑倾听,听得欣慰满足。
我想,年轻真好!一同用心捧起晶亮的雨滴,一起用手挽住飘逸的长风,在春天的原野默默祝愿生命与永恒,那云朵的洁白是他们真挚的过去,那湖水的丰盈是他们蓄满的深情,那空气里激荡着的是他们露珠般闪烁的笑声。
和他们在一起,真好!虽然白发刺眼,皱纹尴尬,虽然消逝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情,也不再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洒脱。不再年轻的我,看着他们脸上的光泽,听着他们清脆的声音,感受着他们澎湃的热血。仿佛重新回到那光芒四射的激情岁月。
谈到理想,淳奕说:曾经想成为一名律师,现在想做一名教师。因为在初中和高中时,我遇到了特别好的老师,他们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立信说:好老师不仅教我们知识,更教我们怎么做人,怎么生活。教给我们的是让我们受益一辈子的东西。像我们的班主任柳老师,我们的语文老师沈老师。
此刻,他说得特别诚恳,也特别动情。
此刻,我听得特别感动,也特别幸福。
我想,为人师的最大的满足,也不过于此吧。
回想和他们一起经历的两年,虽然我竭尽全力想稳稳地推他们一把,但很多时候还是力不从心。很多次,我生气,我发火,我无奈至极。有时候,我绝望,我甚至不止一次动过放弃的念头。
暑假回顾点点滴滴,想来想去,带他们这届,收获稀薄,满足荒芜,遗憾却如满地野草,牢牢地扎根在心间。
没想到,在这个教师节,我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这是至理啊!
(9月10日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