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露天的表演会场里人山人海,她从入口处进来,没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了坐在过道旁的他,坐在他旁边的是他姐姐,不知他是不是有意选在这个位置以便让她一进来就可以找到。他今天还是一身黑色,黑色的皮衣,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帆布鞋,依旧利落,洒脱和帅气。

她走到他身边,干脆地牵起了他的手并说: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他从来都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无论她的要求多么过分,他都总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子待她,她和他认识也不过月余,她也确信他们之间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交集。想着自己并无过人之处可供他人图谋,便也不作他想,再加上她发现她的心思好像在一点点向他偏转,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愣了神。这样亲昵又自然的举动,仿佛他俩已经相恋了许久。他有些惊讶她突然的亲密。而她却没注意到他的心思,以为他不动作是因为还未跟姐姐打声招呼。她深感自己通情达理又体贴人意,于是转身对他姐姐说:姐姐,我跟他有点事要说,去去就回。姐姐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微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她便牵着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会场。

他看着她果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二人维持两手相握,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的姿势走了许久,终于远离了吵闹的会场,来到了一个寂静的巷子。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他问:你想跟我说什么?他的眼睛水汪汪的,盛满了温柔,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她放缓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看着他,低着头,像在沉思,不一会儿,只听她问:你来这里之前,应该看完剧本了吧,在给你的剧本中,我们两个是什么结局?她的语调缓慢,声音沉闷,像是做了一番挣扎才说出了这番话。

他不忍心看她独自苦闷的样子,她原本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他扳过了她的肩膀,跟她说:对,我看过剧本,知道结局。可是这个剧就叫双向结局,所以我看到的结局有两个,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她接着问:你看到的那个坏结局里,我们两个谁死了?如果没有人死,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她的表情里,有难过,有痛苦,有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他听到她如此真诚的诘问,说不震惊都是假的。因为他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也因此,他以为他看到的两个结局都不是最终结果,这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为了任何一个结局而痛苦,尽管他会因为爱而不得而难过和遗憾,但至少两人都能活下去,在各自的轨道上安然度过余生。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喜欢上了他。来不及细思,他只能先安抚她:你现在是不是一直在想着坏结局?

她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不管我们知不知道结果,结果又如何,我们能做的只是把握当下,尽最大努力开心的过每一天。而不是让不确定的结局遮住了你看到幸福的双眼。

她不置可否,只是转过身,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那我们努力一把,争取happy endi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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