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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袁思琪(18079529147),来自宜春学院
夜已经深了,刚刚过午夜,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空荡荡的电梯。唇上橘红色的的口红早已经变干,没有刚抹上去时那么鲜亮,残脂挂在嘴角,和若隐若现的法令纹“相得益彰”。员工宿舍在顶楼,习惯性地按了一个“9”便把眼睛眯了起来,感受到电梯自下而上的托力,好累……
又是周六,酒店前台忙得不可开交,电话铃声繁忙到一响起便令我心惊胆战的地步。订房间的,投诉的,询问的······五花八门的人接踵而至。生活几乎是毫不费力便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冰山一角。同事用警觉的眼光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男女,如警犬一般似乎嗅出了诡异,眼里的笑意似懂非懂,来者不善?
又遇到胡搅蛮缠的客人,被劈头盖脸地斥责一番,还得堆着满脸象征性的笑容,呈上房卡证件,手里的东西便似抢一样的被抽走,留下他还没来得及带走的厌恶和我没说出口的“入住愉快”。遇上会说句“谢谢”的便是受到了难得的待见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熟人。住在分配的宿舍里,快餐吃到嗓子微微发炎,被正式员工斥责后,唯唯诺诺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我。上班重复着单调的工作,八个小时,站得连脚趾尖都变得麻木。脸僵了,唇上的口红却还笑得很鲜艳,带点类似鬼魅的嗔怪,既然这么辛苦当初又是为了什么一意孤行?
电梯到了六楼哗地打开了,客房大姐推着清洁车摇摇晃晃地挤了进来,电梯一下变得拥挤。低我半个头的个子满脸憔悴,深蓝色的工衣被汗水浸润大半微微泛着酸味,口里小妹小妹地叫着我,偶尔和我唠叨上几句,算是久违的关怀了。
说着说着胃里便饿得热闹起来,中午打开餐盒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辣味扑鼻而来,让原本就挑三拣四的胃更加少了食欲。阳光从陈旧得辨认不出颜色的床帘里挤进来,然而却并没有给昏暗的宿舍带来改善。姐姐打电话说要从外地来找我玩,用着孩子气的口吻。是怕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受委屈么?到底受了多少次白眼才意识到,在外面冷暖自知。如果要说到牵挂,还是亲人要来得纯粹。
第一次心里暖得难受了起来,望着不太刺眼的光亮,眼睛里已经是在翻江倒海。
米饭微微有点发凉……
终于到了九楼,门发出啪的一声,耷拉着眼皮,一只脚已经踏出了电梯。楼顶风大,似乎风在高处都要来得猖狂。头发在破罐子破摔,凌乱到了“狼狈”的地步。深圳是个不打烊的地方,灯火嘹亮着,“夜深千帐灯”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了。隔壁酒楼的霓虹灯还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正是宵夜人声鼎沸的时候。在热闹的城市,似乎总有人愿意在深夜出来安慰寂寞的胃。但是,与我无关……
把手抱在胸前,眼睛不自觉眯成一条线,灯影也似乎跟着变窄。盘算着离回去大概还有多少天,家在据我几千公里的东北处,然而站在阳台却分辨不清是朝南还是朝北……想家却不想回家。第一次到那么远的地方,带着未知的好奇,最后被生活撞得晕头转向。那天彳亍在检票口的父亲,用近乎难为情的口吻说着“在外面要是觉得受委屈了,就早点回来,钱的问题家里是不着急的。”难得煽情,竟然恰到好处。
终于可以麻利地周旋于前台,用所谓的进步换来合同上约定的报酬。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学着不去打扰人地成长。凭借一丁点的温暖,在冷漠里风雨兼程。成长来得猝不及防,哪怕昨天还土脸不谙世事。
大口地吸着肆虐的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疲倦一点一点被抽去,唇边残留的红脂没了气色。一个转身,热闹被甩在身后。回味着室友厚颜无耻的段子,老师索然无味的讲课,这时候都觉得像胡椒粉一样,呛得我鼻头一阵发麻。还是决定不要哭,安慰着自己假期的兼职很快就会结束。明天还要上班,还要抹一样颜色的口红,油得像脂,更油的还有一张张“笑魇如花”的嘴脸。
房门被我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