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说些什么。最近阅几行字总忘记,写几行字总涂去。想见之人不能见,旧事翻上来。
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梦到旧人旧事,醒来枕席很凉。之后无意翻到你写下的小记,你写:枕阔席凉,即便春意迟迟,还是泪眼见风去,笑颜待花开。
最近母亲外出旅行,父亲出差常不在家,我每日守着空空的屋子,除了宽阔,还是宽阔。我开始赖在沙发上看剧,吃爆米花,奶油味的,喝甜汽水,直到半夜。半夜时候,笑过之后,心里更加空茫一片。有一日,半夜下雨了,屋檐雨声伴着电视机的背景音乐,心里一点滋味也无。想发个消息给你,和你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最终还是作罢。我知你夜深未睡,有半夜写文的习惯。
今日下午,我独自坐在阳台,窗外车水马龙,红绿灯都看不真切。茶在手边尚未冷却,蓦地冒出一句:故人笑比窗外梅,一日春风一日疏。新愁又似庭中柳,一日春雨一日浓。我写些像诗的东西永远不押韵,你是不是又要笑我?
其实梅花疏了也没什么,它还会结子。待到来日春满,我以青梅荐酒,与你尊前青眼,相逢依旧。当然,还要以烈酒入喉,祝你娇妻佳婿配良缘。
说这些话,真是酸得紧,还是就此作罢。放任自己写了这么多话,无非是笃定你不会阅到这些絮絮叨叨的文字。
最近真奇怪,梦到了许多故人,甚至十几年未见之人,音容不曾沧桑。还梦到了江南烟水,长亭白鹤,我一人走了很久。还有许多不可思议之事,却独独梦不到你。甚至连你喜欢的绿色,都未曾在梦中出现过。
真是越来越矫情的文字。却是真的。
我还想告诉你,我最近得了一支檀木簪,唤作“上邪”,极好看的。也有了许多朋友,我走在路上总是想起他们,散落在各处的花儿,我很喜欢。偶尔阅到他们写到我,用温暖柔和的笔墨,殊不知,隔着屏幕的我早已有泪。那些深情,我要怎么担承?我只能在日出日落时想起他们,然后一箪食一瓢饮继续生活。
我素来不喜许什么承诺,就像与你离别,眷恋不舍到极致,也只说了句:愿逐月华流照君。
下雨,薄寒透衣,无星无月。虽然没有,但它一直都在。愿我们今生、来生,都可对花对酒、邀月招雪,相互馈赠、相互成全。以此成为相逢的凭证,不改初心。
今夜,我要早些睡。有种说法:在你梦里活动的人都是未睡之人。所以,我要睡了。
(别问我为什么总是清唱。我是个永远跟不上节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