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三天小长假,没有外出游玩。睡到自然醒,随意吃点食品,打扫房间收拾过季的衣物。起意时也下下厨,做点美食聊慰饥渴的胃肠。这样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两天,天公分外作美。丽日晴空,阳光和煦,我慵懒地来到户外。这春光灿烂的美景,着实惹人喜爱。浑河的水清澈,碧波荡漾,堤岸小草青青,一树树的花儿都开了。
迎春花儿随风招展,一支支可着劲儿绽放。热闹是自个儿的,极少有人驻足,依然繁茂而热烈。
春天的花,红色的花,鲜艳的,美好的。那么,春日有光彩的花,当属桃花。
这桃花开得姿态万千:有的花儿全开了,一朵比一朵开得美;有的开了两三瓣花,像刚睡醒的娃娃,煞是可爱。有的还只是一个小花苞,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爆开,像还在熟睡的胖娃娃。
桃花春色暖先开,
明媚谁人不看来。
它明媚而娇艳,妖娆而妩媚。倾国倾城的姿容,在风中轻歌曼舞。树干苍穹有力,枝条儿柔媚到骨子里。丝丝媚眼,眼波流转,举手投足似魅惑,却纯净得耀眼而端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 忆当时年华,谁点相思,谁种桃花。桃花映红了多少相思,等闲识得春风渡,只是物是人非。
年年岁岁花相似,去年的桃花,已不是今年的桃花了。
我们看的花都开在树上,红的、粉的、白的,都是好看的。
花开花落都有时,朝朝暮暮,风风雨雨,都是周而复始的。有花须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开再好,有谢的时候,都是留不住的,匆匆太匆匆。没有一朵花可以逃避,是无可奈何的事。
每年的清明时节,是我最难熬的日子。远嫁的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戚戚然不可终日。
航空、高铁交通高速发展的今天,几千公里的路程也不过朝发夕至。年轻的时候,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中年以后才明白,很多事想做却不能做,很多地方想去却不能去。
人世间几十年,生离死别,荏苒间。匆匆,太匆匆!
几天前,我是回过老家的。想着清明将至,想去看看外祖父母扫扫墓,又怕范禁忌几次欲言又止。年少时,学期结束,我就会往外公外婆家赶。外公外婆归去后,我回老家定会去祭拜。
父亲母亲虽生了我,但我和他们的感情,远不如外公外婆的感情深。
外婆说,我刚出生时体质羸弱,气如游丝奄奄一息。医生断言活不长久劝家人弃之。外婆心疼我这小不点,毅然抱我回家亲自养。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外公外婆极宠爱我,想尽办法尽量让我吃好穿暖。我常有会头疼的毛病,外婆从全家人的伙食里,省出钱买二两瘦肉炖天麻,给我一人吃独食。
外公给我买小人书,是成套的买,本地买不到的,他会托人从外地带回来。我的体质弱,外公说,“先天不足,后天可补足”。他每天早起,带着我去晨练,不论晴雨都不改变。遇上特殊天气不能出门,也让我在厅堂里做体操。在二老的悉心调理下,我的身体越来越好。
十岁那年,由于升学要回户口所在地,我只能回到父母亲身边。
外公外婆的衰老,没有等到我的努力。在我有能力报答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先一步离去。
外公身体矍铄,神采奕奕,我以为他定能活百岁,可他只活了78岁。外祖父走的时候,母亲没敢告诉我。在他老人家上山后的第七天,母亲给我打了电话,“外孙狗,吃饱了就走。外公走了......”母亲在电话那头说,在电话这头的我已是泪流不止......
又过了几年,外婆也走了。她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孙女,还是没能再到她最后一眼。那天晚上,她到我梦里来“铃儿,外婆要去个好地方,你莫记挂,好好过日子......”醒来,泪湿满巾......
生老病死,人世的无常,就和流水的“长东”一样,永远不会再把它挽回来了。
此文献给我的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