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从几何时了,染上了独自旅行的癖好。若不隔三差五的背起行装,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听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对白,跋山涉水的东走走,西逛逛,就没法忍受在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帝都柴米油盐,按部就班的琐碎日子。于是不时的出走,成了生命的一种常态。
从来都是喜欢独来独往的我,为了留下自己的猫猫爪印儿,把手机的缓拍功能掌握得比接打电话还纯熟老练,一个人,一台手机,就是一个世界。
我没法与人同行,我没法忍受一群人在一起,需要照顾别人的节奏,考虑别人的感受,跟随别人的脚步。 这些,在帝都我每天都得做的事情,我才不愿在异地他乡的重复。我想我的旅行也没有人愿意与我一起吧,与一个一路上不会跟自己讲一句话的驴友一起出行,那绝对可以称上人生的一大酷刑。
目的地的选择也会让驴友乏味,一个只喜欢逛古建的一言不发的老丑女子,有几个人愿与她同行?多是独自飞到一个城市,辗转到当地的古建,或是一个古镇,或是一条古街,哪怕只是一个破旧衰败的大门,都让我趋之若鹜。耳机里放着戏曲,用每个指纹的触摸去体会岁月流逝的苍桑。一路慢慢地走着,常常被一面墙感动得潸然泪下。无论在敞亮的豫剧的陪伴下走过的牡丹被贬的洛阳还是在苍劲的秦腔的里走地的陕北。我知道戏曲是历史留下的那个地方的最鲜明的文化符号,传递的是穿越了各朝各代的语言。
至于吃食,更不会查什么攻略,饭点的时候,打一辆出租,给上几十块小费,热心的司机就会把你拉到当地人常去的餐馆。一般都是藏在街里却需要等位的小店,边吃,边与陌生的就餐的当地人闲聊,自然也就有了第二天的去处与吃食。运气好的时候,常常被热心的当地人帮着买了单,算是尽了地主之谊。这个时候,我一般不会煞风景的表示狗屁礼貌的拒绝,扫个微信,要个地址,回京亲手做几个薰衣草的香包递过去,也算了了这份尘缘。
行装已经安静在角落准备妥当,里面安然的躺着我的锦缎海式旗袍。这就又说到了让驴友无法忍受的服装,驴友的服装大抵分为两类,要么是便于活动的轻便服装,要么是拍照好看的艳丽行头。而我每次的旅行就如一场郑重的相亲,必会揣摩着目的地的文化背景来备好钗裙,比如青海西藏的藏服,比如去西安的宽衣大袖高束腰的汉服,比如古拙的蜡染水袖挥在云南的古镇里,就是在帝都去二环以里溜达也必一粒粒认真地从颈子到小腿地扣上盘扣的并肓的京派旗袍才肯低头缩胸的出行的,之所以是低头缩胸,那是京派旗袍的特点,要知道,在大清的时候,女子是以溜肩含胸如弱柳扶风为美的。去上海,当然得是锦缎的有肩有腰身的海派旗袍,穿上厚厚的文胸,捏着精致的手袋,挺着骄傲的小胸脯,扭着小腰,花枝招展地走在外滩的十里洋场。
旅行中不能有伴儿,要不就没了热心的陌生人的帮忙,比如现在,我在迟飞的飞机上用完餐,自己的小桌板上放着电脑在整这么无聊的酸词,顺手就把吃剩的包装放在旁边旅客的小桌板上,空姐来时,哥们就自然地一起收拾归置了给了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个言语,自然而然,一气呵成。
飞机✈️颠簸了,合上笔记本,安静的闭上眼睛,人在旅途,猫猫,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