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军几乎是在战士连搀带拖给弄到哨位的,腿已经软的无法走路了,脑子里空洞洞,晕乎乎的。
一路上不住的恨自自己当官想疯了,来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还妄想提正连职指导员,怕是自己的军旅生涯,政治生命都会断送于此了……
后悔的咬牙切齿,眉头紧锁,欲哭无泪。
待来到哨位,一座石头垒成的小房子矗立眼前,周围早已站满了战士,一座铁路桥从对面山腰延伸过来,经过哨位脚下,又进入旁边的隧道。
一阵山风吹来,让赵胜军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在没有彻底弄清事情之前也许还有转机。
十几平方的哨位里,一片狼藉,原先摆在桌子上的脸盆,毛巾和藿香正气水等防暑用品散落一地,特别是白毛巾上血迹斑斑,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斗。
可问题是如果哨兵遇到袭击,首先应该是用对讲机和哨子报警,为什么没有报警?难道是来不及?如果单纯是抢夺枪支或者是袭警或是个人恩怨,哨兵和枪支为什么都不见了?
在赵胜军印象中,哨兵刘小春军细高个,长相英俊,河北人,军政素质特别好,是他们这批兵中的佼佼者,也是中队重点培养的留队转士官的骨干。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赵胜军立即命令班点三个班,由六个正副班长带队,分成六个小组,两组对铁路沿线包括隧道以哨位为起点,东西反方向搜索,一组沿路直到井沟寨进行搜索,一组沿到县城的路搜索,其余两组对附近的山域搜索。
同时利用对讲机对其余三个班点进行了情况通报,在加强哨位,提高警惕的同时,也立即展开搜索行动。
因为当前事态不明,为了安全起见,每个行动小组都配备了八一自动步枪和实弹,整个中队顿时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
赵胜军坐镇队部,却坐立不安,几次想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却又放下,出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可他心里还存有一丝丝的侥幸,如果再等一等,人和枪都安全的找回来呢!
他心里清楚,只要报上去,迎接他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人生的命运在此改写!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过去,赵胜军更是焦灼,前心后背都湿了一大圈,通讯员端来的一盆水和毛巾也被他烦躁的踢到了门外。
窗外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疯叫,“操你大爷的”,赵胜军骂了平生第一句粗口。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过去,再次询问各组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赵胜军终于妥协了,颤抖着拿起了电话,接通了大队长,
“赵胜军,你干球甚?!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耳边传来大队长张虎城炸雷般的声音。
不多时,赵胜军就听到了院子里刺耳的刹车声,大队长张虎城一米八的粗壮身躯几乎是在车未挺稳的情况下,跳了下来,风尘仆仆,两眼喷火,汗水顺着黝黑的脸庞像小河一样流着。
“怎么回事?”赵胜军看着门神般的大队长,唯唯诺诺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张虎城听后没有犹豫,立刻拿起电话向支队长和政委做了汇报。
因支队长在北京参加一个军事研讨会,政委迅速向总队汇报了情况。
几乎同时,支队参谋长陈铁和总队参谋长各带工作组驱车杀向这个深处大山的小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