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部我以为是魔幻爱情片、实际却是恐怖片的电影里,讲到了时间线,如果用我自己的语言讲,就是当一个结点发生了变化,之后的流水便消亡了,随之衍生出新的道路。曾经发生的,无论是好是坏,都只有当事人记得,所有其他的人都按照新曲线过着新生活。
想起这些的时候,我正微笑地看着他:你信吗?在过去,你曾经深深爱着我?他很困惑,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天真,更不符合他的一身华服。坐在我面前的他,最多只会,觉得我亲切吧,再也不会有那样无助地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的纠缠,好像我是世界上他唯一看得到的人。这些都不会再让我眼眶晶莹了,毕竟,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千疮百孔只要有一丝温暖就拼命贴近的囚徒,我也不再是那无知任性敢爱敢恨也伤他最深的罪犯。一切都只有我还记得,但是又好像一切仍然是轮回。上一次他一路追随无怨无悔,这一次轮到我心机毕露只为遇见。仿佛欠着他的,该是时候要还了。
我并不认识你,怎么会爱过你?况且,我这样的人……他带着这样潜台词的眼神。那些流言依然令他自卑,但这一次流言开始的时间却晚了很多年,让他自卑却不至于低到尘埃,也尚没有像他上一次认为的变得肮脏。不是爱过,是爱着。只是在那个结点,一切都消失了,只余下在我的记忆里。如果再告诉你,哪怕每一个细节,也不过只是个逼真的故事罢了,你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了。然而上一次你陷得多深,而今的我就有多痛。是不是我这性子太慢热了?或者只是一直存在于无法和你在一起的局面里?在之前的八年里都没有能够走出这一步,可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个人,或一些事。然后到现在,你把我当作陌生人,不,我于你就是陌生人,而我也只能对你露出对待陌生人的微笑,嘴角微挑,眼里不带笑,眼底却像翻涌的海。
他看清了我的眼睛,却更疑惑。难道我年幼不记事时见过你?他心里或许在这样想着。不然,为什么会选了我?这一次,为了能够更快地站到他面前,我也有了不同于往日的地位,终于可以肆意主宰,却是看起来与之对立的位置。曾经我是那么自私,于是一而再地拒绝;而今我还是那么自私,哪怕他根本就变了,也要再次让他成为我的囚徒。我是不是,是不是仍然是那个罪犯?这恐怕永远会是我的心结,如果不能,不能……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我?你难道不会介意吗?他鼓足勇气问道。还好是这个,我可以回答,我在心里也一直回答了千百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反问他,你认为你是男人?对,我是男人。他不加思索地回应。是啊,我点头,重要的不就是你心里认定自己是什么?他的眼里忽然闪现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我曾经见过的,上回第一次的遇见也是如此。光芒之后,他沉默良久才语,那好,我愿意,我想试试看。这一回,是我的眼里划过流星。
我又想起另外一部电影,名叫云图,六重时空交织的故事里,在未来世界,男人类爱上了女生化人,却在为了揭露真相的战争中死了,而在过去的世界,同一个灵魂的男人和同一个灵魂的女人,在另一场为了自由的战争中相爱并结婚。
消失的时间线究竟是不是存在?所有的时空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一世,你一辈子守着我的墓,这一世,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