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粪草 图片/来自网络
《人鼠之间》
作者:约翰.斯坦贝克(JohnSteinbeck)1902-1968,美国作家,196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一生共创作27部作品,代表作包括 《人鼠之间》(1937) 《愤怒的葡萄》(1939) 《罐头厂街》(1945) 《伊甸之东》(1952)等。
斯坦贝克既是文学大师,也是最受美国民众喜爱的畅销书作家之一,迄今为止其作品累计销售近一亿册,其中超过半数是《愤怒的葡萄》《人鼠之间》这两部代表作。
斯坦贝克的作品多描写最底层的社会大众,刻画他们面对困境时所展现出的人性光辉:善良、富有同情心,以及为生存而奋斗的勇气。
《人鼠之间》 (OF MICE AND MEN )是斯坦贝克1937出版的中篇小说,先后被搬上“百老汇”舞台和电影银幕。
01
故事概括
故事讲述了20世纪30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乔治和莱尼背井离乡,通过在农场打零工艰难度日。同时,两人又怀揣着一个小小的梦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靠自己的辛勤劳作,过上不再漂泊的日子。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在那个经济萧条、金钱至上的时代背景下都无法实现,甚至从一开始就是个美梦,注定要破碎!
02
人物命运
主人翁莱尼是个相貌丑陋、眼神呆滞、力大无穷但智商低下的大高个,他的朋友乔治则个头矮小,处事精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莱尼生活能力低下,在抚养他长大的姨妈去世后,莱尼就跟着乔治一起生活。
乔治对莱尼十分关心,虽然莱尼经常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但乔治始终对莱尼不离不弃。而莱尼更是视乔治为唯一的依靠,乔治说什么就是什么,乔治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用乔治自己的话说:“哪怕前面是悬崖绝壁,我叫莱尼跳下去,他都会照做。”
这一方面说明了莱尼对乔治的绝对信任,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乔治对莱尼关爱有加,待他像家人一样。可以说莱尼的世界里只有乔治一个人,只要乔治在身边,他就会觉得十分安全。他记性不好,经常忘记身边发生的一切,但唯独乔治对他说的话,他都会不断重复,用心记住。
在外人眼里,莱尼无疑是个“大白痴”,除了力气大干活卖力,简直一无是处。只有乔治知道莱尼的内心其实充满了柔情。
他从小就喜欢一切柔软的东西,比如小狗、小老鼠、柔软的衣物,他总是想用手去抚弄这些东西。但是,也正是这点葬送了他自己的生命和他与乔治那个美好的梦想。
因为智商低,他无法掌控好抚摸的力度,曾经就弄死了一只老鼠和一条小狗,还因为摸着一位红衣姑娘的裙子不放而被别人误解他有不好的企图,导致乔治不得不带着他一起逃离他们曾经工作的地方,另谋生路。
这一切似乎早已预示了莱尼不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像他不论多么小心都会因为力气过大而杀死他所喜欢的老鼠、小狗一样。
莱尼最终因为抚摸农场主儿媳的柔软头发不可自拔,最后不小心勒死了她,引来杀身之祸。更悲剧的是,乔治不想让莱尼被农场主的儿子折磨致死,不得不亲手举枪结束了莱尼的生命。
对于乔治,亲手结束了他一直保护,视为家人的兄弟莱尼的性命,是何等地无奈、残忍和剧痛。
一直以来,乔治的内心都是是孤独的,他渴望友谊和温暖,而莱尼也算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个朋友。
莱尼虽然很傻,经常给乔治惹麻烦,但是对乔治却是绝对的忠心和服从,乔治叫叫他干什么,他都不会反对。而且乔治对莱尼的责任也几乎成了乔治生活的全部,是莱尼的存在让他的生命更有意义,更有期望。他要努力赚钱,然后带着莱尼一起过上一份自给自足的简单快乐的生活。正是这个单纯的梦想,一直支撑着他们艰苦乏味的生活。
小说一开篇,在莱尼和乔治逃往新的工作地途中,莱尼就恳求乔治给他讲他们编织的梦想。从莱尼和乔治的对话里可以看出,乔治已经跟莱尼描绘了无数遍了,可莱尼还是会经常调皮地要乔治讲给他听,哪怕是他自己已经可以熟背这段台词,但他还是喜欢听乔治讲给他听。
其实,也是在这个时刻,莱尼和乔治都是最开心的。因为此刻,他们可以暂时忘却生活的残酷和无奈,在他们编织的美梦里畅游,就像那些美好的梦境下一秒就可以真实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美梦的开头,乔治告诉莱尼:“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一群人就是在农场干活的人,他们没有家,只是在农场拼命地干活,等手头上攒了点钱就去城里花个精光。然后又去另一家农场干个半死,生活一点盼头都没有。”乔治的描述就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生活没有希望,拼命地干活就是生命的全部。
但乔治接着说:“咱们俩不一样,咱们是有未来的人。咱们还可以彼此说话,互相关心。不会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就去酒吧把钱赌个精光。等将来有一天,咱们会把挣的钱凑起来,买座小房子,几亩地,一头牛,几头猪还有你喜欢的兔子,靠种地过日子……”这就是乔治为莱尼编织的美好未来。
莱尼每每听到乔治给他讲述这些的时候都会无比激动,忘情地想着那一窝属于他自己的兔子。他可以去割草或者去菜地里摘菜喂它们,然后抚摸着它们柔软的皮毛,就这样跟着乔治快乐地过完他们的一生。
可是,莱尼没有想到,在他们正在为这个美梦努力工作攒钱的途中,乔治――莱尼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送他去了一个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没有仇恨的天堂世界。
在最后的那一刻,莱尼对即将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乔治再一次跟他讲述了他们的美梦,莱尼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在描述完莱尼的兔子后,就在莱尼脑海中就要触摸到他的兔子时,乔治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他永远地倒在了他们一起编织的美梦里……
小说就是这样结束的,在一个无法实现的美梦中结束的。
03
鼠和兔子的隐喻
从小说的题目可见,作者有意把人和鼠联系在一起,人命犹如鼠命,卑微、不可控。鼠无疑是最低等的动物,为了填饱肚子,四处寻找食物充饥。虽然只是为了生存,但无时无刻不被人鄙视和痛恨,甚至经常遭到捕捉残害。莱尼和乔治的遭遇不就像极了鼠类,只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四处流浪,干着最低下最肮脏的重活,有时仅仅只是为了能有口饭吃。
莱尼和乔治就是那个经济大萧条时代,被剥夺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处处被压迫的社会最底层的人民的缩影。他们的未来没有任何希望,麻木地忍受着生活施加给他们的一切不公。即便像莱尼和乔治这样幻想通过努力工作攒钱换取一块小小的土地,从而不再流浪,过上一份安稳的日子,也无法实现。
小说一开始就描写了莱尼偷偷地揣着一只已经死去的老鼠,能时刻抚摸它柔软的皮毛,满足他内心唯一的慰藉。他触摸的其实是一份真实的满足,是对遥不可及的美好未来的憧憬。不过,莱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其实就如同他玩弄的老鼠的命运,是那么脆弱又无法逃离,只要别人稍微使一点力气就能将他活活致死。
最终,莱尼也像他玩弄的老鼠一样,无情地被社会抛弃被现实打败。
小说里另外一个重要的动物主线就是兔子。兔子是莱尼美好幻想的一个精神寄托,等他和乔治实现了他们的美梦,他就可以得到许多兔子,亲自喂养他们,然后天天抚摸他们。莱尼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让乔治给他讲述他们的美梦,到最后,他都会自己补充一句:“乔治,还有兔子……”在乔治射杀他之前,他始终念着的还是他的兔子:“由我来照顾兔子。”
最后,在乔治编织的美梦里,在莱尼即将在梦境里触摸到他的兔子时,他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愿那里他能见到他的兔子,跟它们快乐地生活下去……
04
结语
《人鼠之间》是一部必读的不朽经典,一堂关于友谊、希望和梦想的伟大人生课。
小说通过现实主义的、充满想象力的创作,表现出富有同情的幽默和对社会的敏锐观察。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