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死后,两个丫头的表现不同寻常,表明秦可卿绝非正常死亡。第一个是丫头瑞珠,作为秦可卿的贴身丫头,瑞珠下场极惨,触柱而亡,美其名曰殉主,真相绝不简单。而宝珠应该是林黛玉身边雪雁一般,不如瑞珠。瑞珠死后,宝珠自愿给秦可卿做女儿守孝,并从此再不回宁国府。那么宝珠为什么不回宁国府呢?我认为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
【一】
秦可卿根据判词图画一定是上吊自尽的——一座高楼,一个美人悬梁自尽。但死后曹雪芹却讳莫如深,不再交代。批语透露畸笏叟劝曹雪芹删除了天香楼旧事,还秦可卿一个清白的死法。
秦可卿自尽、死前不清白,这已经是实锤。根据宁国府的“爬灰”一说,秦可卿与贾珍之间一定发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问题是两个丫头为什么一死一逃?
贾家偷情事并不少,也不是秘密。贾琏就有很多次偷情,每次也都有丫头把门。这事不可能做得机密。假设秦可卿和贾珍偷情,瑞珠和宝珠一定是把门放哨的之人。问题是即便这样,两人也罪不至死,贾家这种事并不少,何至于一死一逃?
【二】
秦可卿一死,首当其冲是秦可卿身边的一群丫头婆子遭殃,瑞珠和宝珠等必然被控制。从尤氏处理贾敬葬礼能够看出。如果秦可卿是自己与贾珍通奸被发现羞愧自尽,瑞珠和宝珠根本不用害怕,因为宁国府贾珍说了算,尤氏一味从夫,根本不敢管贾珍,此事最后不了了之,秦可卿白死而已。
可瑞珠突然死了,还是最不可能的自杀方式:触柱而亡。有冤之人才会如此死。否则自杀之人几乎不会用这个方式。天香楼上一定发生了特别意外的事,秦可卿因此而死,瑞珠是唯一知道秦可卿之死真相所以被控制后明知必死,用最惨烈方式表达自己和秦可卿的冤屈就解释通了。
宝珠不死,在于她不知道秦可卿真正死因,但瑞珠怎么死的宝珠应该知道。宁国府有人怕宝珠在家多说话,宝珠也害怕,所以不再留在贾家,避免传出口风。宝珠所谓自愿做秦可卿干女儿,行未嫁女守孝之责云云一定是安排的。
【三】
小丫鬟名宝珠者,因见秦氏身无所出,乃甘心愿为义女,请任引丧驾灵之任。贾珍喜之不尽,即时传下,从此皆呼宝珠为小姐。那宝珠按未嫁女之丧,在灵前哀哀欲绝……宝珠执意不肯回家,贾珍只得派妇女相伴。
宝珠在瑞珠死后坚决为秦可卿义女,出殡后执意不肯回家,都表明宝珠不敢回家。要知道她只是个小丫头,不是受到大惊吓或者安排,如何能有那么多心思。宝珠越不肯回家,越表明瑞珠之死有问题,越表明秦可卿之死有问题。
宁国府贾珍爬灰确有其事。爬灰可以是贾珍单方面行为,通奸却是二人共同行为。现在的主流观点都是秦可卿与贾珍通奸,毫无根据。秦可卿死后,瑞珠宝珠的异常反应,尤氏反常装病,贾珍反常不要脸——贾珍勾引尤三姐被贾琏发现臊的脸通红,以及被尤三姐嘲弄后悔,都表明贾珍不是无底线之人。那他在长辈及所有亲朋面前刻意表现出与秦可卿暧昧的关系就有问题。
瑞珠惨死,宝珠不敢回家,证明贾珍做了了不得的事,致使秦可卿死亡。事实若如此,秦可卿就不存在与贾珍通奸,只能是秦可卿天香楼偶遇贾珍(或者贾珍蓄谋),被贾珍强暴后羞愤自尽。瑞珠是贴身丫鬟,知道内情被逼惨死,宝珠作为小丫头,不知情却知道瑞珠死的蹊跷,被放逐在铁槛寺不敢回家。而宝珠也有保住之意,显然她也算侥幸保住之人。可谓红楼梦第二个侥幸之人。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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