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1日,当年的今天我差点被吓尿了。
我已经想不起自己第一天上学是什么样子了,可能是那次深刻的经历,把我上学的第一天给埋没了。
对,没记错,在我还没上学的某一个9月1日,我隔壁的哥哥说带我去见见世面。于是就把我拎起来坐到他的解放牌单车前坐,两只小屁股妥妥地侧压在三脚架上,脚一只高一只低自然下垂,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车头。
一路上凉风嗖嗖穿过耳边,飞一样的感觉,眼睛被等吹得不能完全睁开。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只会数到五)哥哥姐姐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穿着蓝白校服配白鞋子白袜子。
好羡慕他们这套装备,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穿一套。
我抬头问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像哥哥姐姐一样。哥哥说快了。我说快了是什么时候?他说你现在坐在单车上快不快?我说快。哥哥说多快。我说很快很快。
那就对了,你上学的时间就跟单车一样快,很快很快。我说是吗?傻笑。我上学了也要骑单车。
到了学校之后,哥哥把车锁好。我说哇好多哥哥姐姐。哥哥把我带到一房间里说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不要乱跑。然后他跑了。我看着他背影说一会是多久。
我傻傻地站在房间里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感觉好像没人,我东看看西看看。房间里有张旧的黑色沙发,表皮有点裂了。对面是一四脚办公桌和一椅子。后面是一书柜,放满了各种颜色的书。书柜上是一竖长方型摇摆钟,当然我不知道是几点。
我爬上椅子,坐下来双手刚好可以放在桌面上,抽屉有三个,都上了锁。我趴在桌面上想:上学是怎么个上法?为什么要上学?上学是干嘛的?我长大了也可以和哥哥那样骑单车,可以骑得很快很快,可以超过很多哥哥姐姐。小树和小房子都没我跑得快。
月亮姐姐也在跑,我怎么都追不上她。天很蓝很蓝,没有白云妹妹陪伴很孤独。太阳公公照射着我的眼睛,我就看了你一眼,我一闭眼就看到手中有太阳仔仔,我想抓住,还真调皮,跑到我手背上去。
我对太阳公公说不要再照射我了,我抓了一把沙要把太阳仔仔种起来,撒了泡童子尿,太阳仔仔快快长大,我骑单车带你上学去。
快跑!我只是撒了泡童子尿,雨姐姐你为何大汗淋漓,你说太阳那孙子要你给温度,你要把太阳仔仔淹没,说是个孽种,不能留下来害人。太阳只许有一个。月亮那贱货白天都不敢露面,让我看到一次打一次。我想说我好像看到她了我骑单车的时候----
“小屁孩,你在这干嘛,谁让你进来的,口水流了我一桌子,快~快出去。”我被一大眼镜有点黑有点肥的人大声吆喝醒过来。
我被这眼神很凶的人吓哭了,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尿尿。
尿一路奔跑,到了最后冲刺阶段。哥哥进来把我抱走了。尿憋回去了。
哥哥把我拎上单车前坐,原路返回,说要带我回家。一路上,凉风嗖嗖,很多叔叔阿姨提着一袋袋的肉和菜。可骑单车的叔叔为什么不让阿姨跟我一样做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