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安娅是谁。
安娅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扬言要写一部小说,到现在屁也没放出来一个。
十二岁以前都不知道被强奸了几次。她拿起两只手提起裤子继续生活。天蓝得能融化她的心。一颗少女等待被操的心。
突然一个男人给了她一巴掌,如果有一双丝袜她会用它来自杀。这男人是谁。生日前两日,安娅收到一条黑色丝袜。来源不详。或许送丝袜的人是为了她美。他不一定知道丝袜为什么要用来自杀。
死前挣扎也让人觉得痛苦。想了想安娅寻死的心作罢。她要去杀一个人么。梦里出现的那条鱼,中年男人,或者那个抽了她一巴掌的小婊子。安娅想寻死的念头又深了一尺,她猛吸了一口烟。不进肺就给烟雾吐出来。安娅望了望眼前能够平视的黄土山,恨不得一头低进尘埃里。她继续上前了一台阶,一个男生堵住了她的去路。他坐在楼梯台阶上抽着一支烟,地上平铺着三两个残缺的烟头。安娅从他身边打照面走过,从包里翻出一本《清醒纪》,试图醒醒脑。
安娅有一个爱人。命不是用来死的,是用来爱人的。这个男人让安娅有一种趋于安稳的感受。这种感觉不是爱,却让她愿意彻底摆脱孤独。然后就没有爱人,孤独摧毁了爱人愈发让人孤独。
“就是要这样的。被你无法得到地深爱着。我要你没法儿再得到我。”
安娅是这么想的。那天一连抽十几支烟的时候她就决定要彻底离开那个男人。所以在她需要身边有一个人来劝慰的时候最好什么也别说,就地坐着就好。喝一杯苦荞茶,灌一大壶白开水。她也说过总有一天要用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让他热泪盈眶。
他喜欢喝冰红茶。酒后喝。抽烟的样子真让人着迷。一支手抽烟另一支手系纽扣,低下来头小心玩弄。安娅说这些话时突然觉得离不开他。把他描述得美好到无法抗拒。安娅顺势伸出手开启一罐可乐,咕噜咕噜下肚。一打汽水能让人觉得满足觉得饱尝万物。然后再打一个嗝出来。她瞥了一眼床头开着的西瓜霜咽含片。那是那天他去买安全套时顺手买的一盒。安娅为这事感动了好久。以为爱是递给她手里的一盒西瓜霜咽含片。
“在我是你爱人时你没能好好珍惜,换作友人来好好补偿。”
如果有一天他手捧一支玫瑰指间夹着半根兰州来找安娅。安娅顺势从了他也不是多久远的事儿。安娅想起第一次对他说:你送我玫瑰,一支就好。
生日前一天晚上安娅收到9支玫瑰。“谁送的。”他问安娅。安娅低下头敲了一行字发给他。
那日同系学长喊安娅出去唱歌。她放下手里的玫瑰嘱咐室友处理妥当插入花瓶。临时用大桶雪碧空瓶剪掉上半身制成的。点歌的时候安娅想要醉倒。一首《夜夜夜夜》唱完让她觉得一杯酒下肚也能心生恶心。胃里的反应。她只喝了一杯酒,顺带着泯了几下杯口。
她一直点歌。要唱到喉咙嘶哑,声带不能震动。
年少时以为喜欢就要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直到有一个人告诉安娅:真正的喜欢是你觉得自己不再喜欢他也觉得不舍得离开他。安娅仔细想了想,哪怕之前撕逼到破口大骂。她也不忍心失去眼前这个男人。一想到接下来要一个人生活,安娅深呼一口气,撕碎了手心里拿捏着的一片纸巾。云南西藏就很好,若无一人在场。
就好比你突然得到了一样梦里都想抓住不放的东西,瞬间又想完完全全地毁掉它。不是不爱,没有存在感的东西不值得人花力气再疼惜。安娅将旧衣物揉碎,扔进衣柜最底部一个肉眼可见方形洞内。
她的心也跟着皱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