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量力地故意在他家公司附近晃悠,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至于如何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提过去的,我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记得他送客户出去的时候,特意留意我和我的行李,最后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瘦胳膊瘦腿加太笨,碍于男人得有担当,便主动提出帮我拿行李。
可这一路下来也没给我好脸色看,多次嫌我走路墨迹,最后忍无可忍地扛着行李直冲冲地走到我前头,一溜烟儿就不见人影了,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为时已晚。
他家住在顶层,大概三四层楼的样子,没有电梯,我只得气喘吁吁地爬楼梯,当爬到第二层的时候,我恍然看见满地狼狈,再仔细一瞅,洒落一地的竟都是我的行李,那时整个人从头到脚的起寒,但后来想想,只得无奈认命地蹲下收拾。
谁知刚弯下腰,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有说有笑地对话。蒽?女子。不过这女子声音很熟悉,难道是她?话说她为何在这里,难道......想到这里,我便惊慌失措起来,再顾及不上地上的行李,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在楼梯的第二层左拐竟有一个小阳台,外面晾晒着衣服,貌似还有空位置,但此时的我并没有心思留意这阳台的构造,只想找一个自认为看不见的地方藏好,剩下的就是漫长地等待。
听着屋里的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南海北,新话题不断切换,我这心里就忍不住阵阵泛疼,流血不止,脑子里原有的念头又冒了出来,那就是他和她已成婚,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正当我想的出神时候,头顶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只见他朝我问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我慌忙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原来是我对门哥,心里疑惑他怎么在这,同时又赶紧对他做个嘘的动作,接着小声地解释一通,然后拜托他不要拆穿我,对门哥听完后很讲义气的若无其事地走开了,于是,我这才长长地松口气,事后发现后背的衣服全浸湿了。
而后我又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屋里,说起来也挺悲催,刚才只听见他们谈话,却不知他们在做什么,这会儿只见那女子说衣服洗好了,要拿出去凉晒,瞬间给我一个措手不及,低头再看看自个的藏身之处,这哪里又称得上藏身。
阳台入口需要下楼,而我此时就藏在楼梯旁拐角处,如果不进来作罢,要是进来便是一览无余。该怎么办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地思考如何换个更靠谱的藏身之处,偏偏此时头顶又该死地传来一声“咦?”我心想:完啦,来不及了,只怕见了面要尴尬死,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看向对方,当视线碰撞一起,对方则也充满惊讶。“长姐,我、我、我的行李被拿到这里,车子又又坏了,所以、以我过来拿....”我强壮镇定语无伦次地掩饰说。心里却满怀感叹,两年不见,长姐瘦了,也更有气质了,而我已不再是唯唯诺诺的刚出入社会的小姑凉,只是不曾想再次见面竟是这般光景。
我以为长姐见到我会像从前一样训斥,再不济就冷眼相待瞧不上,不曾想这次她却很是热情,拉着我在阳台上坐下,嘘寒问暖,反惹得我不好意思,以上的种种导致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他走进来......
他走进来停在五步以外的地方直直地看着我,直到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他才无奈地问道:你为何在这里?而我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唯唯诺诺地小声答道:我,我,我过来拿行李。他又道:行李在二楼楼梯处,自个去拿。我一脸委屈地又答道:车子坏了。其实内心却满腹抗议,丫的,明明可以等我,明明可以送到我家门口,偏偏抬到你家,这是几个意思,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看看我,看看他,又看看长姐,似乎有话说。怎么是阿文?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还不等阿文开口,就冲阿文说:你带她去修理车子。阿文点了点头答道:好。
他瞧见我仍呆呆地站在原处不动,无奈地朝我走来,牵起我的手就大步往前走,此时我更加不敢置信了,死盯着他握着的手,后知后觉惊慌失措地看向长姐,只见长姐无奈地笑笑,似乎并未生气,这时我悬着的心才渐渐落下,然,席卷而来的便是欢呼雀跃,因为我瞬间意识到原来之前是猜错了,他,他,他喜欢的竟是我。
后来也不知咋滴,场景突然就跳到修车,身边也就只剩下阿文一人,无奈我只好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才发觉,时光如梭,原光景不在。
再次恢复意识,便是只身躺在床上。呼~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啊,于是深深地吸口气便要起身,猛然~我像记起什么似的,快速拿起手机查看,天呐,有种特想暴走的感觉,看来这次真的要迟到了。
注解:
长姐:原是我第二任领导,他的职位比长姐高,但有时也是抵不住长姐的说教,而长姐一直觉得我死心眼,也不够聪明,所以不大喜欢我。
对门哥:我发小哥哥,从小就护着我,同班同学,如今他留在老家当兵。
阿文:是我发小,曾经追求过我,后来不了了之,如今已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