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车上的报站声,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广州,搭着公车就能回到220。然而一切都已结束,从前的和现在的。然而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现在的和未来的。
叶哥说:“想想我们三个人背着同样的包,在三个不同的城市上班,感觉还挺奇妙的。”后来,因为那场手术,我们也没能在三个不同的城市背着同样的包上班。
那个对我说过“有心不怕难”的人,后来又说“有心不怕难就是个伪命题”。然而,即使我已忘了那个午后我们天马行空地谈了多少事情,却仍记得这句话。
曾经笃定的事情会变成空谈,曾经坚信的理念会变成笑话。生活总在改变,不变的大概就只有变化本身。
我远离的地方未必就注定是他方,我靠近的地点,未必就是归宿。
在这座城市,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不理会身旁一对对、一群群的人;一个人看书。静静地,点上一杯咖啡,戴上耳机,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手中的书和自己;一个人跑步。沿着海边,跟着音乐的节奏跑,身边风景不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思考、一个人和自己对话······
一个人的生活。似乎我的生活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在不同的城市,遇见不同的人。相遇、相识,从陌生到熟悉,然后道别。人生总是聚少离多。不同的是,有时是你离开,有时是我远走。相同的是,总免不了一别。一别两地,各自或欢喜或忧愁。如若道别,或可与你清唱一曲离歌,诉无限离愁。如若来时相见,亦可与你一时相伴,解片刻哀愁。
而后,“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期待下次的相见,然后分别。
生活总带有一定程度的不可预见性,又何必为了一个相对确定的未来,摒弃了所有的可能性。我等待着,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在某一地点,与你相遇——另一个自己。
我到底属于哪里?到底哪里适合我?我不知道答案。或许,这本就没有答案。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我不是归人,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