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苹果树:记忆中的香甜,农村娃的零食取款机

小时候,我的家里有几亩地,有一亩地是专门种苹果的。

春天的时候,苹果树恢复了生机,它灰褐色的枝干上冒出了花骨朵。没多久,大约每年的四五月份吧,苹果树就开始开花了。那花儿颜色像桃花,却没有桃花的娇艳。有着梅花的骄傲。毕竟,四五月份的气候在鲁中原来说,还是稍稍有些冷意的。

苹果树的花芽有花3-7朵,且中心花先开,看上去美丽极了。有的时候,我跟妹妹会采几枝花回家,养在花瓶里。粉红色的,美丽的花儿给我们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诗意。看着苹果树发芽,开花,展叶,想想着今年苹果树又要结好多果子,我们的心情也甜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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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夏天来了,苹果树上结了好多青色的果子,一个个藏在树叶中间,煞是可爱。因为果子结了很多,掉在地上的小果子也特别多。每年,我都会忍不住捡小果子吃,涩涩的。有的时候,自己带回家一些,晒干了,那味道,真的是不要太酸爽。因为晒干了,也不酸,也不涩了,因为没有熟,也不会甜。就是没啥味道了,吃着软软的。因为我晒的不是苹果干,是整个小青苹果。

好不容易等到了苹果甜的时候,有一年,我们家地头上那颗树不知道得了什么天地灵气,上面结的果子比其它树上结的果子都要甜,简直是甜到心里去了。爸爸每次回家都给我们摘一些,那时候还不到苹果收获的季节。那颗苹果树上的果子还是青青的,虽然已经很脆很甜了,可是爸爸还想让它再长大一点,再摘。

就在我们兴奋地等待着它长大的时候,苹果树上的果子竟然被人摘了。那是一天早上,爸爸来到地里,才发现,一晚不见,苹果树上就剩寥寥几个果子了。

哎,都怪这颗苹果树长在地头,路过的人们很容易就看到它了。所谓树大招风,我看这段小插曲可以形容成“树甜招贼”了。我心里有点埋怨父亲,干嘛不早点摘,非得等到长大了摘呢,你看自家吃不成了吧,被人家偷走了。

那是我小时候关于苹果树最惨淡的记忆了。

还好,小贼给我们留了一些,够我们塞牙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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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苹果长得很大了,我就摘一些回家,父母去地里干农活,通常回来的很晚,我就负责在家做饭。每次做饭,我都按人数煮几个苹果,一人一个。煮好的苹果软软的,甜甜的,这就是一个农村孩子加工的零食吧。苹果水喝起来也是甜甜的。小时候的记忆,觉得比现在的果汁好喝多了,起码我那是纯天然制作啊。用的自家的柴火,自家的锅灶。

苹果树根据品种的不一样,采摘期也不一样。采摘的时间有长有短。我家在每年的十月份就开始大量采摘苹果了,红彤彤的是红富士,金灿灿的是黄金帅。收了很多苹果,怎么处理呢?除了留一些自家吃的以外,父亲每年都会去集市上卖苹果。家里的苹果专门放在一个房间里,做好保暖防冻的措施。因为爸爸一个冬天都会在集市上卖苹果。有的时候,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弯着的背,就难过的想掉眼泪。父亲赶了很多集,每集也就卖十来块钱,但是父亲还是乐此不彼。

苹果收获的季节,也是馋嘴猫们美滋滋的季节。上学的时候,我会带两颗大大的苹果,放在书洞里。书洞里总是散发出甜甜的苹果味。我的其他同学也会带好吃的。我们村几乎家家都有苹果树。自然都不缺苹果了。

我家与苹果树的缘分持续了几年。有一年冬天,下了特别大的雪,厚厚的雪下了好久,因为学校里太冷了,我们都停课了,啥时上学等老师通知。我们小孩子们可高兴了,要知道,不爱玩的小学生那是很少的。我们三五成群,吆三喝六,每天闲逛在几个村庄。我们去河边玩,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我们在冰上滑雪。有的时候,调皮的小孩还会把冰砸开,砸开上面厚厚的冰,砸出一个冰窟窿,露出一个冰的城堡世界,各种各样的冰的造型真的是美极了,有的像小汽车,有的像楼房。下雪时,我们吃过雪,当然,有冰了,我们也不会放过吃冰的机会。冰块吃起来凉凉的,手露在空气中冻得发紫,可是也挡不住我们吃冰的热情。

那一年的冬天过去了,第二年的春天,我家的苹果树却没有发芽。父亲说,因为今年特别冷,也没有给苹果树做御寒措施,我家的苹果树几乎都冻死啦。

后来,有很多人家不种苹果树了,我家也不种了,都改成种农作物了。有几户人家栽了新的苹果苗。在冬天的时候,他们都给苹果树穿上了厚厚的衣服--用铁丝围了几圈厚厚的干草。

再见了,美丽的苹果花,再见了,美好的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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