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物都有一个开始。但所谓起承转合,万物亦皆有尽时。今天是这一系列文章的开始,却不知哪一天会是结束。什么事情会让它结束?或许是懒惰,或许是兴尽,亦或是生老病死。
世界很有趣,不停地流变。就像“世界”这个词本身,古人是不讲“世界”这个词的,而是讲“宇宙”。所谓宇者即东西南北之空间,宙者即古往今来之时间。时间和空间,也就是一切。后来佛学东渐,从经文的翻译中生出了“世界”一词。古往今来曰世,上下四方曰界,含义与“宇宙”不二。再到今天,人讲“世界”一词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含义,指人类生活的空间,主要指地球这个实体上的一切之总和。而“宇宙”一词也退化为指代地球之外的茫茫空间。这样讲或许不够精当,但大致不错。人们会说“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国家”,而不会说“世界上有一个仙女座星系”,后者一般会用“宇宙”这个词。
无论是“宇宙”还是“世界”,这两个词原本指代的是一切时空,但今天都退化为了部分的空间。这一现象非常有趣,造成它的原因或许是生物性本身。试想你在阅读一篇文章,你的注意力往往集中在字里行间、句逗之间,很少会体会到时间的流逝。投入注意力较多的对象往往更需要被语言表达,你会和三五学友探讨一些文章的谋篇布局、锦绣辞藻,却很少会谈及撰写、阅读中所流逝的年华。生物性决定了我们的注意力结构,后者又影响了表达倾向。
有些事情很有趣,使人产生表达的愿望,并且有时间撰文,那么这样的文章就会被发表到学宫来。兴之所至而已,即如此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