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复盘)
转眼,新的一年即将来到。每逢深夜,回想起这一年,许多事历历在目。对于孩子,我想说真的是一岁一欢喜。对于我以及我的原生家庭,我只想说向前看,别回头。诸事,慢慢来,一切自有安排。
孩子——一岁一欢喜
“孩儿拜见父王…”映入我眼帘的是熊孩子双手作揖,缓缓下蹲,昂首挺胸,满脸堆笑。我淡淡一笑,他得意洋洋,扒拉着我的胳膊问道:“妈妈,我是孩儿,对不对?”还记得几天前,他将一盘子彩色小珠子呈到我面前,自信满满地说:“你先吃,吃完了我再给你化斋。”面对他极力鼓动我吃彩色珠子的样子,我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西游记》,他这一年多,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已然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上一句台词话音未落,他便能自然而然说出下一句。为了投其所好,我在网上买了师徒四人的小模型。开箱的那一刻,他欢天喜地,怀揣着孙悟空久久不愿放手。后来每次看《西游记》,他都把师徒四人整整齐齐排好,偶尔对着那四人自言自语。
今年的他,情绪稳定了许多,脾气有所收敛。去年看到各路女妖精近身唐僧时,他瞬间暴跳如雷,手边的玩具一一砸到地上,一边哭一边骂:“谁让你靠近师傅的……”。现在,他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看妖精向唐僧伸手时,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脱口而出三个字:“手拿掉”。我经常不动声色坐在他身边,他看《西游记》,我看他。
我和他朝夕相处,白日一起吃饭,夜晚一同入眠。他无数次欢快地奔向我,偶尔嗲声嗲气叫着妈妈。这一年,他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随着时间流逝,长大的不止脚码,还有心智。无理取闹,哼哼唧唧的次数少了,母慈子孝的时间便多了。原来,长一岁真的有一岁的欢喜。
原生家庭——向前看,别回头
我不能说她(母亲)不好,也不能埋怨她任何。毕竟这一辈子,她过得很艰难。于是,我永远是那个出头鸟。“因为你,所以我才回来的”,“要不是你,我当年走了怎么可能再回这个家”,“都是因为你,我从一个生到了三个”……我是她的老大,这些话,反反复复,自小听到大。我也曾一度以为都是我的错,才让她过得不好。
好巧不好,当我的婚姻出现和她相似问题的时候,她异常兴奋,摩拳擦掌,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那些车轱辘话,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大道理一箩筐一箩筐地倒。从指责到埋怨到咒骂,扯着为我好的旗子,撕心裂肺怒吼:“为什么当初不听我的话,现在这个结果就是怨你自己,你自己选的自己受着吧……”本来一肚子火,加上她的添油加醋,两肚子都不止。我都能想到她唾沫横飞,骂骂咧咧的样子。
这些年,她从未变过。面对疾病,面对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不如意,除了泪眼婆娑地指责,就是声泪俱下地质问,偶尔神气活现地打打鸡血。她一生掌控不了父亲,掌控不了儿女,更无力掌控自己的生活。所以抱怨、谩骂成了日常。她骂我反骨、叛逆、不听话。我默认,不想也不愿再辩解。微信聊天界面截止到那一天,她的委屈和失望不过是我没有按照她说得做而已。何其自信,自己都没过好的人生,那些所谓的经验于我又有何意义。那些无尽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倒给我。别人家的大小事,三言两句通通再扯到我身上。听话?多么讽刺。就当我不识好歹吧,这一次,我只向前看,不回头。
生活的底色本就纷繁复杂,有生离死别,有喜怒哀乐,有爱而不得。面对大大小小的不顺,与其愁眉苦脸,不如调整好心态,接受生活的起伏,不抱怨、不消极。因为难熬,所以才要撑一撑。沉住气,熬过去,慢慢来,相信一切自有安排。就像木心先生说:“所谓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