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陶
妙手回村有个小磕巴,说话结结巴巴,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但别小瞧此人,他可是妙手回村的首富。
一进村头,两排整齐的房子映入眼帘,可仔细再一看,凸起一米高的房顶,便是小磕巴家。
他家的房子不仅高,还大。
村子里普遍都是三间房,只有他家是四间房,中间是门,推门就是外屋地,右边是为儿子准备的,左边是小磕巴两口子住,左边最里面的屋子是他老母亲住。
他父亲已去世,老母亲还算身体硬朗,一顿能吃两碗稀饭。
小磕巴一顿最多一碗,前几日,小磕巴按着肚子大吼疼,医院说病情严重,手术也就只能是延长寿命。
小磕巴一听就急眼了:那我不治了。
妻子、母亲三番五次劝小磕巴做手术,小磕巴犯倔,谁劝就和谁急眼:别听大夫的,他就是想挣我的钱,门都没有。
小磕巴就这样回了家,小磕巴回到家二十天后小磕巴开始不进食了。
秋天,玉米杆换上耀眼的浅黄色新装,站在房顶望去,玉米杆齐刷刷在田间地。
村民都很喜悦,因为今年玉米价格好,玉米杆没倒下,丰收就有望。
可粮食大丰收小磕巴估计是看不到了,坐在小磕巴一旁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抽着老旱烟,小儿子看着电视机被逗得前仰后壳。
小磕巴妻子进屋二话没说,扯着哈哈大笑小儿子的耳朵:你爸都不吃东西了,你还在这傻笑,有心没心啊。
小儿子噘着嘴站起身:那我能怎么着。
然后小儿子一甩衣袖倔哒倔哒出了门,小磕巴妻子忙喊道:别走远了,饭一会就好。
小磕巴的小儿子马上二十岁了,性子还如同孩子一般,一言不合就爱生闷气。
大儿子是个妻管严,蔫了吧唧,平时也不愿言语,就爱抽两口烟。
大儿子一听饭好了,立刻站起身弓着腰嘴靠在小磕巴耳边:爸,你饿了吧,一会我喂你。
小磕巴咿咿呀呀张嘴说话,小磕巴喊了半天,大儿子没有听懂,就把母亲叫到屋里,小磕巴却不再开口了。
小磕巴妻子就嘱咐大儿子赶快把众亲戚叫来,给小磕巴换上寿衣,小磕巴弟弟、姐姐、妹妹、叔叔等人都来了,刚穿上寿衣的小磕巴,又瞪圆眼睛眨了眨又说起了话:电视关了。
这句话是这几天中小磕巴说得最清楚的一次,众亲戚待了几个小时见没事就都回去了。
小磕巴妻子把锅里的饭菜端上来,让两个儿子、儿媳先吃,她坐在小磕巴一旁:孩子爸,你说你咋就不让治呢,留着钱干嘛啊,你担心我吗?我有胳膊有腿吃不着啊。
小磕巴妻子边絮叨边掉眼泪,小磕巴虽然是紧闭双眼,但从眼角还是流出了泪水。
大儿子率先吃完饭,进屋换他母亲去吃饭。
大儿子刚一进屋就看小磕巴,一动不动,大儿子去探鼻息,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开了灯,老实地坐在小磕巴身旁。
小儿子进屋见他哥打的是小瓦数的灯,他嫌弃不亮,就把大瓦数的灯也打开了,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大儿子看着弟弟开完灯后,回头再看小磕巴时,小磕巴一只手指着灯,然后小磕巴合上了双眼,大儿子大吼道:爸……
小磕巴妻子听到大儿子的喊叫声,手一抖碗从手里滑落,碗里的米饭洒落一地,儿媳猫着腰把地上碎碗叉子捡起。
小磕巴妻子手扶墙往屋内走,趴在小磕巴一旁,放声痛哭,哭声震耳欲聋,环绕村子,村里人趴到墙头向小磕巴家院内看。
村里老人听说小磕巴走时的状况,说了一句:家有千担油,不点双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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