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是否能快乐的象人,我们不知道,但人常常满足得像猪,我们是常看见的。”
——钱锺书《论快乐》
钱先生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大学者穆勒曾把人和快乐的猪相比。而据钱先生的见解,“快活”也许就是快快地活,也就是向死亡做加速运动。从这里可见上帝的公平——高兴的人减寿,悲伤的人延年。既然如此,这个世界为何还到处灯红酒绿欢声笑语呢?也许,他们并不快乐吧,只是借了喧闹来掩饰快乐而已。
金庸在《神雕侠侣》中说,人生在世,欢喜快乐只是一忽儿的事,伤心愁烦才是时时俱在,伴人一生的。波斯诗人峨默还有诗——“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不知何所来兮何所终------生亦何欢,死亦何忧,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些人未免大慈大悲过度到了触物伤感的地步,但人生的忧烦一定比我们体会得深。按理天生亿人有亿相,不该全都相像,是否是上帝心思枯竭难以再赋予人生更多的变化,我们不甚了了。但这世界忧多欢寡似乎是大部分人的事实。
然而我们要感谢那些忧患悲伤,是他们成就了真正的人,一生笑呵呵的人大家认为他是傻子。因为忧患伤悲的存在,快乐犹如潘多拉盒里不可告人的希望,这希望使我们坚强,不断冲破忧患的阻拦,拥抱悲伤地凄美,并结盟以待希望实现。这是人生的基本过程,却蕴藏着无尽的丰富。
古罗马的塞内加说:何必为小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均催人泪下。他的潜意思没说出来,但我们可以领悟——因为催人泪下,所以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