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前,当祖国南北多数人家还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中时,我们一家三口开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高速辗转回到了这座于我而言又爱又恨的海岛小城。
虽然客居在这里已经近十年,然而对于我们这些异乡人而言,浓浓的乡愁仍无比厚重,这些年似乎一直悬在心头挥之不去。
临行时那一幕幕现在想来,心还会莫名的痛:女儿望着车窗外送别的姥姥,姥爷,太姥姥,哭红了眼,不停地抽泣;妹妹早已不见了踪影,心里早就知道妹妹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早上就已经见她在偷偷抹眼泪了;看着女儿通红的小眼睛,小手不停地抹掉眼泪,我的眼泪也便不争气了,就那样耷拉着头,不敢再去跟车窗外的亲人告别……
因为这一走,天南海北的,不知何时才会再见。都说“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可是终究免不了各种羁绊,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近乡情更怯”,于我而言仿佛也变了味道。当呼吸到那熟悉的海岛特有的味道时,因为没有思念,我的心反而更加惆怅。
距离上次离开已经有数月,我们居住的这幢小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年的邻居有的换大房子住去了,有的转业复原回老家了,有的工作调动了,搬走了…加之新年,好多人单位允许便回老家过年了,这里便显得异常冷清,不免心里也生了淡淡的忧伤。
先生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营里这样的事儿见得多了,也便司空见惯了。”可我还是不习惯,感觉生活里一下子少了什么,说不出的滋味儿,五味杂陈……
和先生进了屋子便马不停蹄的各种打扫,因为气候原因,这里无论什么季节,都伴随浓重的湿气,自然少不了发霉,更有甚者是虫蛀,好好的衣服,随随便便就多了无数个小圆洞,衣服抖抖就会抖出些虫子留下的小茧,见怪不怪了,也便不气了。
习惯了北方暖气屋子,这里的日子就越发难过。尽管北方的冬日,室外寒风干冽,可室内无比温暖;这里的冬日,湿漉漉的海风,夹杂着厚重的湿气,寒彻入骨,怎得一个冷字了得。
可这里有无比清高的长空,没有北方浓重的雾霾,清新的空气虽凉,较之灰暗的雾霾简直让人美醉,如果是晴天便随处可见湛蓝湛蓝的天空,成片的棉絮状白云。
闲下来,就坐在阳光浓郁的窗前,泡杯花茶,望着窗外那幽远的云,放空自己,告诉自己这样的偷得浮生,才是最美!
也许这是最近几天,日子里面最柔软的部分。